定不由人。李大人又有何奇怪的。”沈泽棠语气更显漠然。
李光启颌首不再问,也晓得问不出甚麽所以然来,只把一丝疑云暗藏心底不再提。
一众进书房落座,小厮斟好滚茶即退下。
“昨日常朝时,工部秦侍郎展摆的那些自造兵器,是得何人起首允肯?”沈泽棠吃口茶问。
李光启扫过四围,忙摆手:“你们看我作甚?秦砚昭虽是我女婿,如今托大,我哪入得他法眼,整日里爱搭不理,阳奉阴违,倒是与徐炳永往来甚密,打得火热,依我看,此番举措定是受徐炳永指使而为。”
沈泽棠略沉吟:“制造兵器按六部职责,应由兵部统管,怎会与工部有所牵扯?”
陈延蹙眉道:“制造兵器原是由兵部统管不假,兵部下辖军器局、兵仗局及火药局,军器局设军器人匠提举司,内有军匠千余名。”
“四月前,兵部尚书夏万春提折奏疏,防海将兵巡察到商客田玉船队,从佛郎机(葡萄牙)、高丽及朝鲜运送火铳及兵器至吾朝境内,严防之下亦被他逃脱。众所周知,此三国造的军器凶猛,现忽有大量军器涌入,质疑是昊王为叛乱所购自用。”
沈泽棠神情一凝:“既然如此,恰可依谋逆罪发兵征讨,大好时机皇帝怎会轻易错过?”
陈延继续说:“蹊跷的是这批军器入境后,皇帝遣派抚远大将军吴彪,率兵镇守云南境口,旦得擒获将直接发兵攻打昊王府。万事俱备,只欠此股东风。”
“哪想苦等数昼夜,竟未等来这批军器,也不知到底流向何处,就这般离奇消失不见,皇帝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弑皇叔,只得撤兵,无功而返。”
沈泽棠颌首:“如此说来,秦侍郎自造兵器,是得皇帝及徐炳永允肯而为。”
“何以见得?”高达心中疑惑又添。
沈泽棠解释道:“皇帝对这批流失军器忌惮,定要造出更为精劲的应对,秦侍郎想来必是毛遂自荐,再由徐炳永推举,皇帝默许,工部才得以参与兵部共同打造军器。”
他顿了顿:“我原担忧工部会被徐炳永所统,是以对秦侍郎擢升尚书百般阻之,不曾想他倒另辟蹊径,工部颓势难挡。纵观朝堂上下,工、户、刑三部已皆由徐炳永把持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