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同乘一辆骡车。
清风扫过她一眼,移开视线看向路边野草闲花,手不自觉拂住腹部,一缕疼痛漾开,伤口似乎崩裂了。
舜钰长松口气,俯下头暗忖,她差点忘记,离京时秦仲给过一罐褐膏,早起时抹遍脸颊,便成了个晒日阳过度的黝黑面,连她自个都差点认不出自己,更况旁人哩。
却不容她多想,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待好不容易坐稳身子,才发现骡子昂颈喷气停住不前,探头朝前看,竟是被四五大汉持着明晃晃尖刀,截住了去路。
光天化日之下拦路打劫,这都能遇到!今日真是衰的够有够的。
有两大汉横眉瞪眼绕到后面来,朝地上吐口浓痰,一把抢去舜钰捂在胸前的包袱,大力扯开翻了翻,不过两三套青布直裰,还有包晒干的合欢花,并无甚么值钱的玩意。
不甘心的叱骂几句,把合欢花索性扔了一地,再狠碾入泥里,看舜钰简衣黑面穷酸相,失了兴趣,遂朝那女子围去。
那女子倒不惧怕,笑眯眯地:”此趟出来未曾带银子,两位爷行行好饶过奴家罢。“
其中个用刀柄挑起她的下巴尖儿,色迷迷道:”即无财让哥几劫个色,伺候满意了自然放你们走。“
女子抬手理了理鬓发,猫腰就要下车去,清风握住她一条胳臂:“春林勿要惹事。”
那女子嗓音冷淡的很:”我若不去,你来打跑他们好了,倒乐得清闲。“
却见清风面色微凝,抿紧唇角收回了手,春林鄙夷的嗤笑,撩裙跳下了车,朝杂草丛生深处走,见色起意的大汉们随后跟着,仅留一个守着骡车。
舜钰默默收拾包袱,再看车下狼藉的合欢花,暗自可惜,十五月圆日子相隔不远,到了扶花镇可莫忘去药铺子。
“你个小书生怎会带包合欢花?“清风问得很随意,似乎无话找话问。
舜钰却不敢大意,嚅嚅回话:”阿姐喜欢合欢花的香味儿,央我从城里带的。“
她顿住,惶恐瞪大了眼眸,赶车老汉拔出鲜血淋漓的短刀,扔进草丛里,蹲在路边“吧哒吧哒”抽旱烟锅子。
清风默少顷,自言自语道:“你的声音倒像一个人。”
一个把他当傻子耍弄,差点要了他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