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过不屑。
但见胖和尚折了枝条将火星打灭,扒拉开土灰,挑出个树叶密实裹的圆物,揭开树叶再看,舜钰猜的没错,果然是一只香喷喷、油汪汪的烧鸡,他也不避讳,撕下一只鸡腿,从怀里掏出个酒葫芦,边吃肉边喝酒,吹着袭袭山风,竟是好不惬意。
舜钰略思忖,取下背着的竹篓,拿出一包熟牛肉来,朝那和尚喊:“可否能换你半个鸡吃?”
胖和尚竟是连眼都不抬,只顾着自已受用,舜钰脸上浮起一抹奇怪的笑容,叹口气道:”这位师父不遵受持戒律也罢,也未有包容之量,只怕是要现世报矣。“
那和尚如耳聋般,依旧不理不睬,仰颈又吃口酒,忽觉头顶上”飕飕“一股凉意落下,他下意识扭头要看,却觉肩膀钻心疼痛,本能的抬手一抓,竟是条灰白斑纹的土蛇,愤怒的一甩,便如长布条子般,直挺挺随波逐流去。
沈桓心沉了沉,竟是个深藏不露的酒肉和尚。
风夹杂着雨丝吹面而来,山里天气就是这麽阴晴不定,舜钰及沈桓也顾不得旁的,背起竹篓直朝般若寺方向奔去。
大雄宝殿内蛛网满布,墙面青苔蔓延,三尊佛像已是面目全非,金身剥离,供桌上仅摆一盏油灯,将熄未熄地亮着。
墙角有一堆干燥的木柴茅枝,地面烧焦黑印、凌乱的走迹,显见有人在此停驻过。
不知是因殿内太过空旷,还是四面破窗灌进山风,或是漫天飘洒的烟雨,舜钰抱着胳膊直打冷颤,沈桓便去捡了茅草,凑近灯火点燃,再堆上几根木柴,火苗劈劈剥剥旺燃起来。
舜钰正想同沈桓说话,却听脚步声趔趔趄趄由远及近,原来是那胖和尚,肩膀处血迹淋漓淌着,他朝火堆前一坐,面灰如土道:“两位施主可有草药,一解贫僧蛇毒?“
舜钰吃片熟牛肉,再递片给沈桓,不理不睬他。
胖和尚忍着气,把树叶包的烧鸡乖乖奉上,却也无人接过,他叹息一声,慢慢躺下,把身躯蜷成团儿,阖起眼似睡过去。
过了半晌,沈桓终忍不住,呶呶嘴低问:“酒肉和尚难不成死了?”
舜钰盯着打量稍顷,摇头回道:“没死,不过离死也差不远。”
“真不打算救他一命?”沈桓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