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工部再落入徐炳永之手,能牵制他的,仅剩他沈泽棠把持的吏部,再挟斩杀亲侄之恨,此次出京巡查,前路怕是极其凶险,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秦砚昭得工部尚书职,还需好生筹谋一番才是。
忽想起秦砚昭纳吉那日,他立在窗前看风景,却看到另外一幕。
不由蹙了蹙眉宇,也就此时沈二爷背脊一僵,察觉有软懒娇慵的身子紧贴过来,手儿抱住他腰胯,腿儿缠绕上他的。
他翻身面对舜钰,瞧她发丝有些散乱,睫毛如蝶翅微颤,颊腮透着熟睡的晕红,小嘴儿呶呶又瘪了瘪,十分乖巧又柔顺,让人看得心生欢喜,却又不能久看,腰腹下隐隐有些紧迫。
轻缓将她手脚移开搁进褥子里,他其实已习惯一个人睡,即便是梦笙未离开那会,除房事的肌肤相亲外,他们都默契的分被而眠,彼此互不打扰。
再眼睁睁瞧着舜钰,烦躁地拨拉开褥子,嘴里哼哼唧唧摸索过来,双手双脚抱着他,把他衣襟扯的散开,蜷窝在他怀里,满足了,睡得呼呼的。
下颌抵着她光洁的额头,沈二爷的笑容挡也挡不住。
这别扭的丫头,素日里见到他跟老鼠见猫似的,这会倒把他痴缠的不行。
沈二爷也累了,阖眼睡去时,还把她往怀里紧了紧,他想,其实这样睡似抱着只软嫩猫儿股感觉也挺好的。
舜钰是被豁啷啷铜匙串儿声惊醒的,门外跑堂伙计,正热情在招呼客:”爷诶,你要的热水。“又道:”爷诶,楼下包子米粥面条滚腾腾的,你要吃梅花糕?巧着刚上笼蒸,甜豆沙馅的,你再等等吃饱喝足好启程哩!“
瓦缝里钻射缕缕光柱,有无数尘埃如虫影靡浮,舜钰盯着迷茫出神,半晌才忽然惊醒,看向身侧,锦枕被褥凌乱,沈二爷不知哪里去了。
窗屉透进清光,天际大亮。
舜钰一骨碌爬起,取过衣物穿戴,暗自嘀咕时辰晚了,二爷也不晓得催她起来。
铜盆里有干净清水,不温不凉的,她匆忙扑面洗漱,绾发戴巾弄齐整后,这才拉开房门,一股寒冷的空气清洌扑面,吹得人直打哆嗦,重取了斗篷披上,这才咚咚咚跑下楼去。
沈二爷与沈桓徐泾围坐桌前,边吃早膳,边说着话,抬头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