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那秦院使话里支吾不详,再观如今皇帝气色,恐是春秋不豫,朝号将改。而太子与五皇子帝位之争,已愈演愈烈,坦城说来,实为内阁群辅与司礼监阉党的博弈。”
姜海插话进来:“如今徐阁老被皇帝罢职撵出京城,朝堂官员多有转投五皇子麾下,只怕太子终将孤掌难鸣。”
“你莫看表面文章。”杨衍点到为止。
在百花楼为徐炳永饯行那晚,沈尚书抱起冯生走后,他特与自已说了一番话儿。
这朝堂之上谁没个狼子野心呢,他杨衍也有,只是清高又倨傲惯了,不爱现于众人眼前而已。
默了默命姜海道:“你把冯生提寺正撰册,今日就交至吏部签核,我倒要看看沈尚书欲待何为?”
再看姜海仍旧一脸糊涂,叹口气解释:“你不也说,区区历事监生,却委以五品官阶,易遭众怨麽。我便把难题抛与沈尚书,若他顾着与冯生情爱,签核通过,吾就让言官奏疏弹劾,使他政绩有污,威势扫地,扳不倒,也让他首辅的位子难安稳。至于冯生”
眼前浮现舜钰轻吹药汤时,颇有些憨媚样儿,只是可惜不曾初见是他,杨衍说:“冯生逆悖众人意,在此也难待的长久。”
“大人好一出连环计。”姜海醍醐灌顶,暗忖这般简单的官阙取用,竟隐藏算计重重,这杨衍果然阴鸷难料。
又不安问:“沈尚书亦是厉害角色,若被他看出端倪,驳回冯生任寺正职的提请,倒是白做这场局。”
杨衍摇头:“岂有白做之理。你看冯生肖想为官多迫切,这刻煮熟鸭子飞了,还怨不得我们。他那倔强性子,指不定与沈尚书恩断义绝也未可知。冯生怀才能之辈,若要重用,也须他对我心无旁骛才是。”
说着话间,已至晨昏日暮,室内渐微朦胧,那窗外却白灿灿的透进清光来。
杨衍望去,原来是落雪了,如风飘柳絮,似乱舞梨花。
衙吏来问可还有事需召唤官吏,姜海摆手,只吩咐天寒地冻,可早些各回各府歇息。
衙吏领命退下,姜海也作揖告辞,却被杨衍唤住,见他从椅上站起,边由侍童替其披上丝绒大氅,边笑说:”我倒不愿这般早回去,被母亲耳提命面说些娶妻娶贤的话,你可知哪里有不错的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