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嘁咕咕的说话声,再细听,倒似冯双林的声音,有些疑惑,徐蓝等几在厅里听戏,他在此应无熟人才是。
有些微好奇,她放轻脚步挪移过去,躲一簇芭蕉叶后,前五六步处背站两人,幸得夜色明朗,除冯双林外,另一身女子装扮的,竟是杨小朵。
舜钰颇为吃惊,暗忖这俩人怎会熟识,静听冯双林道:“崔忠献为高丽皇子,养在魏国公常燕衡府里,他姐姐为王爷侧妃,恩宠并重,岂是你这般三教九流货色可攀附的?”
“已按爷的吩咐,把他疏远。”那杨小朵嗓音蒙尘,在哭,断断续续道:“虽非彼此良配,却也多给些时辰别离。”
“长痛不如短痛,杨小朵,你本就游嬉浮生之人,何来甚么真心。”冯双林语带轻蔑:“坊间传你身世凄苦、独自飘零皆是鬼话,你父私塾先生,辛苦半生把你教养,你却难耐清贫之苦,被飞飞飞诱哄私逃,做他螟蛉,你与搭戏小生私通、串堂跑户谁给价高,即人尽可尝,说来都觉污秽。”
他顿了顿:“沈二爷给你的银子已足够,若你还贪念不止,便是不要命了。”
那杨小朵已是泣不成声:“年少顽劣无知,并不知人心叵测,后落入虎狼之口,再无由摆脱,现想来自是日日痛悔,可世间再无回头路走。”
她止了言平静会儿,才又道:“你与沈二爷说,我自有法子让崔生死心,定不拖过今明两日。”
舜钰再听不下去,满心沉甸甸的转身离开。
注:螟蛉:干儿子干女儿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