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国公徐令有些按捺不住,出列附议,未免怨气冲冲:“郑大人所言极是!如今龙阳气盛,吾儿徐蓝,被花家小儿等龙阳之辈歪缠,幸得他定力足够,每每想起,臣仍心有余悸。”
皇帝沉吟,朝徐炳永看去:“徐爱卿听后有何想法?”
徐炳永突被皇帝一问,有些微愕,却迅速镇静下来,上前回话道:“此乃郑大人一家之言,还需臣等核实再议,若其所言非虚,定当举施行之有效之措,以立国之威名。”
皇帝听闻他说,满意亦不满意,一时想来也别无它法。
至此已是晌午,众臣不再呈递奏疏,司礼太监即宣布退朝,任由文武官叩拜成礼。
皇帝淡扫跪着的太子一眼,命他起来,便再无二话,拂袖而去。
太子又跪了会儿,这才在沙公公的搀扶下,腿软筋麻的站起身,不慎趔趄一晃,忙紧握住龙椅扶手。
回首茫然四顾,朝臣早已陆续成群地走了,整个大殿空荡荡的,不知哪里起的一阵穿堂风,吹得他衣袂翩然。
又至十五休学日,武学教官俞鸿庆督导诸生习射。
舜钰抻腰挺背,拇指食指紧捏箭尾,拉直弓弦,一枝羽翎箭轻飘飘地射出,意思意思滑划两下,栽倒在五六步远的地面上。
崔忠献“噗哧”一声,他已看了半日热闹,勾着唇角极尽嘲笑:“小娘炮,落箭离你愈来愈近,当心下一枝,把自个脚面戳出个窟窿来!”
“你个高丽棒子,再喊我小娘炮试试?”舜钰恶狠狠地,又在弓弦上架一枝箭,朝他俊秀面庞瞄准,再威吓的左右划划。
崔忠献神情紧张,忙用洒金川扇儿遮脸:“不喊就是,你急甚么?”
稍顷,从扇骨缝隙瞧见舜钰持弓朝旁处射去,晒然一笑:“元稹喊你小娘炮就可以,我怎就不行?”
找死!都要放过他了!舜钰咬咬牙,直直朝他瞄准,使尽力气正欲放箭,忽听不远处,喧闹声频传,忍不住瞟望过去。
却是徐蓝正在跑马射弓,那棕色大马奋蹄急奔,速度快猛且又迅急,绕着围场打圈,而那一身青衫的少年武生英姿凛凛,满身桀骜威武之势,用力一蹬脚踏,忽得凌空半立,挺起精壮胸膛,弓已拉如满月,手松箭出,急射如闪电,直穿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