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又是一声惊呼从二层的人群中传来。
只见一道红色的衣影自人群中砰然跃出。那人自二层一跃而下，身姿在空中旋转，飘散的红袖拂过了人们的脸颊，带有淡淡的花香。一瞬间，悬空而下的衣摆如同盛开的红牡丹，热烈美艳。
人们未来得及仔细欣赏，这个身影便已经平稳地落在地上。乐声将舞蹈的韵律送入了第一个高潮。这下大家都能看清了，那个身影的主人肤白若雪，红唇似火——旁人若是化了张扬的浓妆，未必好看，但她的面庞却与这副妆容没有一丝违和。红衣飘扬之中，那绰绰的身姿正如其人的柔媚，让月花楼的气氛一下子上升到了极点。
此时气氛的焦点——白牡丹则多次悄悄地放慢舞步去瞄林清的脸。林清的面罩下不见表情。她的瞳孔是那种极深的黑，配上那圆润的桃花眼，柔和而不失锋利，叫人无端的看出几分别样的风情来。隐约能看见有一枚小痣落在她的左眼眼睑下，点缀着她明珠般的双眼，显得格外的清丽。
完全看不出她在想什么。白牡丹瘪了瘪嘴，决定就这么盯着她。
想着，她的眼神与林清相撞了。白牡丹的表情一瞬间僵了些许，不过她瞬间反应，滑了一圈舞步到林清跟前，一把夺过她桌上的酒杯，旋转着舞入厅台中心，再敞开衣袖，将酒向四周用力地泼洒一周。这酒本就价格昂贵，泼洒之后瞬间让厅台四周酒香扑鼻。一瞬间，如同牡丹的盛放，更叫人感受出那种纸醉金迷的朦胧感，与《芳华》的情调相得益彰。气氛上升到了极点。
林清眯了眯眼。
正当人们陶醉其中时，《芳华》戛然而止，花瓣落地。一瞬间，仿佛空气中浮动的暗香也瞬间消散不见，四周更是一片寂静，没有喝彩与掌声，这却已是最高的嘉奖——当然，白牡丹不甚在意，她停下舞步，顿了顷刻，直起身来，没有致礼，只是用那略显凄厉的杏眼看了林清一眼，转身离去。只留下身后满座的人们留在原地膛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