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越深。
恐怕她如今对工匠的热情,就是幼时养成的。
后来有天,父亲半夜发现工坊又光,便去查看,只见三妹踩着板凳踮起脚,站在比她还高一头的锻炉旁,双手吃力的轮着一个小锤子,敲打这一块废弃的工料。”
“从那以后,父亲便不再限制她进入工坊,反而将一身的手艺都传给了她。唯独这金梁柱的手艺,任由她怎么哀求父亲都不肯透露半分。
想来那时候父亲应该就做好了,宁可让金梁柱失传也不能让三妹接触药水的打算。”
张少颜叹口气道:“可他最后还是传下来了。”
公孙晨点点头:“不知道,也许是父亲改变主意了,也许是他不忍心看着公孙家的手艺失传,也许只是阴差阳错。
总之,现在的三妹,每进一次工坊,都是在折寿,那方炉子烧的仿佛不是炭,而是她的生命。”
说着,他突然苦笑道:“多可笑啊,曾几何时,年轻时的我和大哥,还觉得这是好事呢。
我和大哥本就不是做工匠的料,三妹的天赋让我们得以从父亲的管教中脱离出来,他去结交朋友,我则四处游学。
可以说我们的生活,都是靠着三妹每日在工坊的苦练换来的。”
“你知道吗张公子,其实最开始,家里最疼三妹的就是大哥了。
你别看他现在好像个莽夫一般,其实那是因为小时候三妹体弱多病,跟同龄人玩耍时总是挨欺负。
大哥看不过去,便喊朋友一起去帮三妹出头,打的周围的孩子都不敢跟三妹玩。
为了这事,大哥又偷偷登门求人家孩子带三妹一起玩,玩了两天三妹又被欺负了,大哥又去打人。
如此反复,时间久了,那群孩子长大了些,大哥愣是在平洲城打出了点名头。
恐怕也是那时的经历,让他现在无论做什么都喜欢呼朋唤友,拳头说话。”
张少颜无奈摇摇头,无论孩童时怎样,长大了人总是会变的。
多少年少时抛头颅撒热血的兄弟,某一天就会因为各种问题反目成仇。
瓦岗香炉今犹在,不见当年结义人。
公孙晨叹道:“不知道家父这封‘遗书’,能不能让大哥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