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剑身碰撞发出当当回响。
歩存眼中含泪，甚至连坐起身都做不到。
她的思绪回到了那片海滩，回到了那个小渔村。
战火，硝烟，空气中弥漫的只有血腥，耳边唯有村民的惨叫声。
躲在地窖里的女孩，只能听着那熟悉的声音发出痛苦的嘶吼，却连哭出声的勇气都没有。
那是她第一次拿起刀。
一把放在地窖里，连割草都有些钝的刀。
她用那把刀，割开了想要扒下她衣服的士兵喉咙。
从那一刻起，她就发誓，绝不再让懦弱战胜自己。
可现在，她的誓言违背了。
她动不了，不是因为伤痛，而是恐惧
嘭！
一声巨大的冲击声刺破回忆，歩存红着眼抬起头，却见两个青年的身形交织在一起，两人都停下了脚步。
张少颜右手的长剑已经不知所踪，而他的左手握着一把短匕，匕首的锋刃已经贴在了陆青的脖颈。
但他挥不动了，因为陆青的剑径直刺穿了他的左肩，再往下一点点，就是心脏。
“我赢了。”陆青笑着，嘴角的鲜血却止不住的流出。
张少颜冷着脸，浑身上下已经被血浸染，甚至看不清衣服本来的颜色。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那口随时可能喷出的血，说道：“真的吗？以命换命，我也能带你上路。”
陆青摇摇头：“确实，以命换命咱俩都得死，但还是我赢了，因为你不敢死。”
“我只是不想死。”
“没区别的，”陆青有些失望的看着他道，“你是我见过最天才的武夫，但你尘缘太多，无心武道，可惜了。”
张少颜叹了口气：“陆青，你习武为了什么？”
陆青愣了一下，眼神不自觉的瞥向了地面。
“为了什么？我是武道天才，天生就为了习武。”
“谁规定的你天生就要做什么？”
陆青表情一怔，张张嘴竟说不出话。
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告诉他他是习武天才，就应该习武。
为了习武，他加入了玄阳教，他开始杀人，开始忘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