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刚微微亮起,连鸡还没来得及打鸣,张少颜就换好了衣服离开了镖局。
他一路飞奔,一直跑到了泰安城近郊的一处小院。
小院外,一根细长的竹竿立在地上,杆子上挂着一面已经破旧褪色的白旗,旗子上用黑笔写了个大大的‘医’字。
张少颜在小院门前站定,轻轻叩响了院门。
院内,一个女人问道:“谁啊?”
“一家镖局,张少颜。”
“进来吧!”
听到院内回话,张少颜这才轻轻推开院门,轻声走进了小院中。
小院中摆了个石头做的的四方桌,一个身穿青绿色长衫,约莫三十岁的女人,正坐在四方桌旁的摇椅上闭目养神,看她的黑眼圈,似乎昨夜一宿没睡。
桌子上,一个便携的小铜炉正咕噜噜冒着热气,里面烧着一壶黑色的汤水。
看到女人,张少颜立马拱手道:“田大夫,我来看看林叔。”
女人也不睁眼,只是微微颔首,指了指里屋道:“在里面,自己进去吧,小声点,他还没醒。”
得到女人首肯,张少颜立马推门进了房间。
屋内,林奋赤裸着上身躺在床上,他的肩膀处和腹部都已经被纱布包扎好,纱布渗出丝丝血渍,看颜色已是鲜红。
张少颜坐在床边,一手握住林奋粗糙的大手,表情有些担忧。
片刻后,田大夫拿着一碗黑水走了进来,根本没理会张少颜,直接扒开林奋的嘴灌了下去。
女人手法十分粗暴,张少颜眼看着不少黑水都已经流到了林奋的鼻孔里,昏迷中的林奋愣是被灌的连连咳嗽,女人却丝毫不在意。
终于,一碗黑水半洒半灌的喂进林奋口中,女人好像完成了任务一般,把碗随手丢在屋里,又转身出去休息了。
张少颜三指按在林奋的脉搏上,闭着眼仔细感受,强有力的脉搏跳动顺着指间传来,他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走出门,他直接从怀里掏出了几枚银子放在了石桌上。
女人躺在摇椅上也不睁眼,轻声道:“多了,没碎钱找,拿回去。”
张少颜笑道:“田大夫客气了,您救了林叔一命,这些钱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