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宴」
一场谋杀,一项古老的罪案。
从那盛大巡礼中流出的恶果,直至今日仍是这个世界的一道伤疤,且疤痕已经腐烂,成为缠绕于所有生命源头的恶疮。
即使已经提前做好准备,但这种级别的秘识依然给艾伊带来了躁动——蛾之影响停滞于腔间,伴随腐臭味的消散缓缓淡去,如果不是不久前被染色的仪轨强化了器皿,保不齐又要经历一次失控。
艾伊看向自己掌中停稳的乌鸦,露出一个苦笑:“咕咕,谢谢。”
“哇!”
咕咕磨了磨嘴壳子,发出磕碜的叫声,深藏功与名的飞回艾伊肩头,自顾自开始梳理羽毛。
它刚才帮忙遮掩住红液泛出的涟漪,屏蔽了大礼池中向外蔓延的波纹,即使渺小蛾虫们嗅到了糜烂之心的气味,却没能将信息传回给「飞蛾」。
万幸,没被那只扑棱蛾子逮住。
艾伊长叹一声,虽然疲惫,但也生出几分安全感……他之前急于攀升的理由,有一项就是为了躲避飞蛾的寻觅,现在有了默鸦的庇护,终于是能从那只蛾子的威胁下喘两口气。
他原本还想问“飞蛾为什么要谋杀弥母”,但转念一想,人家或许就是嘴里没味了呢,就跟从池底爬起来嗦自己一样——那位疯癫无序,做事全凭本能的大神,一口就给全人类撮了一个「咒缚」出来。
咒缚。
“咒缚……”
艾伊在嘴里默念着这个词,摇晃着尾巴,像是随口问道,“门,治疗劣化的方法,就只有重新升起心之准则吗?”
门的反应很平淡,像是知道他会问出这个问题:「或许还有其他方法,但咒缚是世界的伤痛,想要使它愈合——你或许该先潜入池底,只有拥有足够与宏伟者们对话的体量,才有可能去给世界这个庞然大物治疗顽疾。」
-我明白了。
艾伊无声的点点头,他发现自己现在有些过于急躁,这似乎是正常现象,因为神秘学者无时无刻不在接触“超乎想象”的秘密。
深居池底的宏伟者们不会因为凡人的窥探而动荡,但凡人在试图理解认知之外的力量时,会深陷入欲望的囚笼……
攀升时常伴随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