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无法像这群没心没肺的渣子们一样的酣睡。
“路远,路远……”胡理军回来了,推着他。
路远打起了呼噜,他知道胡理军叫他想干什么,他不想再帮他写那些没完没了却永远都寄不出去的家信。
“连长,让他睡会儿吧——来一口?”杨宗满的声音。
“焦大鹏个龟儿,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有她娃哭的时候!”
胡理军声音愤愤的道,接着便是啪嗒啪嗒抽烟的声音,芦苇荡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连雨水的声音都没有了,空气里有着压抑的躁动不安的气息,似乎连这天地都感到了大战即将来临。
路远倒是真的睡着了,他梦到了自己刚刚参军的时候,在那面充满弹孔的旗帜下宣誓,誓言要为祖国的边疆寸土血战到底。
他梦到了自己的老首长在喝醉之后总是很懊恼,懊恼自己没生在战争年代,没仗可打,总是在唏嘘着说,他做梦的时候,都梦到自己提着大刀片,狠狠劈向鬼子的脑袋时是多么的热血壮烈,心潮澎湃……
战争,永远都是一个军人最能展现自己价值的时候!
路远惊醒,猛的睁开了眼睛,天色微亮,空气潮湿的似乎抓一把都能捏出水来。
时候快到了!
他想着,忽然感觉到了害怕,他没有自己的老首长做梦都能梦到提着大刀片将鬼子的脑袋当萝卜砍的豪情,他分明感觉自己很怕死,怕的要死,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心脏,几乎让他无法呼吸。
然后路远感到了尿急,这是老毛病了,一紧张就尿急,改都改不了——然后,裤带断了。
众人睡的正香,他只能光着屁股拆下一截绑腿来当裤带,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以前从文献中看过抗日时期的条件是多么的艰苦,那句形容川军装备的诗句,单衣草鞋心如铁,让他感到无尽的悲壮和豪情,但看到现在地上的裤带都是草绳编成的时候,他只想骂娘!
他无法想象,当弟兄们端着刺刀冲向鬼子准备来个沙场喋血的时候,冲着冲着裤带断了裤子掉了,那多尴尬?
好歹收拾好了裤子,从包裹内翻出了一大堆的子弹开始挑选,枪打不打的准,除了枪的原因以及射手的技术原因之外,子弹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