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照下,帷幔、桌椅、窗帘、装饰统统都变成了大红,满目喜庆,依稀间仿佛是回到了蓬莱岛上那个专门为了他们而布置的新房。她还记得,当初的红盖头,因为骤然而至的变故,最后是她自己掀开的。这一次,她重新找了一块红布盖到了头上——当初成礼前,她曾听古婶娘说起过,所谓的洞房花烛,是从掀开红盖头开始的——和当初在蓬莱岛结缡时的喜庆热闹不同,偌大的白玉宫殿之中,只有他们而已,显得格外的清冷。
然而,掀开盖头后的那张脸在烛火下没有了清冷苍白,娇艳欲滴宛如朝阳之下的春花。
此情此景,云离哪里还忍得住,俯下身就深深地吻了下去,唇齿相依,气息相闻。清歌被他搅得晕晕乎乎的,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连身上的衣服什么时候消失掉的都不知道,只觉得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让她只能如溺水的人一般紧紧地攀附在他身上。
冰湖之上月色清冷,玉殿里红烛灼灼燃烧。
烛光摇曳,温暖斑驳的光影之中,两条身影深深地纠缠在一起,宛若融为一体,再也不能分开。
洞房花烛,夜还长得很。
然而,这样璀璨的星夜,旖旎的春色,却只属于寂静无声的听剑池。
辽阔的冰湖之外,日光明媚,天色正好。
断妄神将君柏盘腿坐在一朵白云上,托着腮盯着笼罩在听剑池上空的暗夜,心里呕得要命——他老大远跑过来,却被一道强力的结界挡在了门外——斩魔神女就在里面,然而他却见不着!
这个结界……是魔界那位设下的吧……
魔兵百万列于西北境,而天界的斩魔,却正和魔界那位搅合在一起……这难道也是天意不成?
君柏等了许久,最后还是叹了口气,驾着云施施然向着西北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