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某个红裙的女子,面对他时,也是这样疯狂决绝,不计代价!那个时候,她说什么来着……
——人只有心有想要守护的东西,才会变得强大起来。
——只要值得,只要应当,豁出命去又如何!你我之间,豁出命去,也是应当的!
——对于一个母亲而言,从来没有自寻死路,只有拼死一搏!而一只就知道掠夺的邪魔,是永远不会明白的!
一瞬间,那些早已湮没在时间洪流里的话语,竟忽然响在了耳边——高兴的,笃定的,怨恨的,种种不一而同,冷情冷性如他,亦有片刻的恍惚。
而火焰,也乘虚疯狂蔓延而上。
然而,这样的失神不过短短片刻。他忽然嗤地冷笑了一声,带着露骨的讥诮。
拼死一搏?
他只知道,绝对的力量面前,什么都是虚妄的。所以,在他眼里,“拼死”无异于自寻死路,最好的证明,便是她最终还是死了。
“人的血脉……呵……”
他抬起手,魔刃落回他的手里,他无视身上蔓延开来的火焰,持刃向着莫弃而去——身后,魔气翻腾,宛如惊涛骇浪。
这一场火焰灼灼燃烧了许久,才最终化为虚无。
意识最终沉入无边黑暗时,莫弃心中不免担忧遗憾——那个巫族的小丫头,也不知道逃远了没有,又认不认识去酆都的路!
可惜,终归是回不去酆都了。
清歌……
彼时,白衣的神女正好压下一阵神力逆转而生的灼烧痛楚,却忽然抬头,苍白的脸上闪过一瞬间的空茫和失神。
身边守护着她的青衣男子眉目温润,温声而问:“怎么了?”
清歌回神,摇了摇头,却道:“……好像听到有人在叫我。”
于是那人轻声笑了起来:“这里除了你我,再无他人了。”
心底骤升的空落渐渐淡去,隔了半晌,她才轻声“嗯”了一声。
再无他人。
所以,终究是她听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