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元守一,心静如水,无生无我,万物归一。”坐在他对面地上的道士羽向天也开口指点,只是说完后,又嫌弃地嘀咕了一句:“这样程度的虚像,居然也能被影响了心神,出去可不要说是我的乖徒!”
谁是你的乖徒?啧!说出去还指不定是谁丢了谁的脸呢!
莫弃大大地翻了个白眼,不过还是依言默念心诀,将绝望惊惧恐怖种种情绪都隔绝在外,等到平心静气之后再抬眼,魔云幻象在他眼里果然渐渐有了溃散之态。
此刻他们正在小酌的木屋外。
不知是否是错觉,比起其他地方,木屋周围明显要清明许多。
在寻灵术也不知为何无法探知到木樨和小酌的去向时,他们便回到了小木屋。往日羽向天这邋遢道士每日天没亮透便出去,今日却难得安分地待在木屋没有跑开,得知清歌不再深陷“入梦”之术,显得格外的高兴,差点没在地上打两个滚——对他而言,清歌的实力是应付变故时最大的助力和保障——当然,对于自信到已经是自恋程度的道士而言,这样的想法,是打死他也不会承认的。
魔气滔天的灭世景象已经慢慢消散成沉沉浮浮的鬼魅之气,在那场劫难中殒命,变成了幽魂的少年韩越望着渐渐消散的往日魔魇,苍白透明的脸上一片死寂绝望,几乎是无意识地重复低喃:“……我们都没有逃脱……”
原来,这就是他从星图中隐隐见到的所谓“终结”。
“那只魔太过厉害,我们还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云落山已经是哀鸿遍地了……那些魔焰无所不焚,太可怕了……”千百年的岁月之后,只剩下一具骨架的少女苏醒往日记忆后,再也遏制不住心中的惊惧,缩成一团哆哆嗦嗦地诉说着那些往事。
莫弃几乎要担心她再这么哆嗦下去,那一身骨架都要抖散架了,到时要想再拼回去,怕是要哭晕在茅房了……
他有些同情地叹了口气,这些卜族亡灵死得太过惨痛,他难得动恻隐之心想安慰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最后只是叹道:“……难怪小酌那个丫头,说起魔总是咬牙切齿的。”
整个蓬莱境,怕只有小酌和木樨,是拥有这些惨痛记忆的吧。
几乎半躺在地上毫无坐相的邋遢道士呲了呲牙,有些无奈:“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