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避开了又踢过来的一脚,跳起来对着莫弃的脑勺就是一巴掌:“去你的以身相许!”然后七手八脚地跳上床,抬脚就要将莫弃从床上踢下去。
真要论起手段来,莫弃哪是羽向天的对手,他侧身避开,虽然没有被踢中,但也不小心半个身子掉下了床。
“没有时间了!”莫弃正要认真思考该怎么拿回床的主权之时,道士却忽然如此道了一句,然后也不知道他从哪里翻出来了之前给莫弃的那卷绢书,扔了过来,“能学多少,就学多少,全凭你的造化!”
他深更半夜地来爬床,就是为了把他从睡梦中拖起来,让他能学多少学多少?!
他很想问“没有时间”是什么意思,然而最后他却什么都没有问,他知道道士若是想说,早在白日里那救起他的水潭边就都说了,既然那时候不说,便是不想说,不想说的事情,问再多,也不过是徒劳。
他不笨,自然不会再浪费时间做徒劳的事情,所以他拿着绢书起身,找出火折子点燃了桌上的油灯,开始慢慢研读了起来。
道士见他听话,颇为欣慰地点了点头,不客气地拉过被子躺了下去,明明是故作慈和宽慰的表情,奈何面皮青紫,怎么看怎么诡异狰狞——莫弃叹了口气,心道还真是醒神的一张脸呀!
他的房间亮起烛火的瞬间,院前桂花树上闭目休息的清歌也睁开了眼睛,疑惑地望了过来——透过半遮半掩的窗棂,她隐约可以看到莫弃坐在桌边,一手拿着一卷绢书认真看着,另一手还时不时半捏法诀比划一二,黑夜漫漫,烛火脉脉,将房中的那个男子,拉成了一个昏黄温暖的朦胧剪影。
望着望着,她的眼眸之中,渐渐多了几分往日里没有的脉脉温和,和某种莫名的犹豫挣扎——
她是不能动情的!
她的姑姑,天姬昊姝因为疯癫而从堕神台跳跃而下前,就告诉过她,她是不能够动情的。众神只知大公主清歌清心寡淡,是天生没有情根的,却不知像他们这样生而为神的灵胎,又怎么可能会有天生的残缺?!
她垂下眼,忽然觉得上次黄泉之时被神君凤墟击伤的地方又开始隐隐作疼,这样的疼痛仿佛是会传染的,连带的连心口都是一抽一抽的。
凤凰族的那个神君……也是心有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