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初次感知,她要十六年的血腥尝个遍,因而被折磨得伤痕满身,剩一双锋利的眼死死盯着司协毁剑的动作,犹如一只寻机反抗的幼猫。
伤人者无形,所以她毫无反抗的能力。
他伸手,幼猫就飞到他的掌边,他握住她的脖颈,期间连头也不偏向她,仿佛只是在进行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对她来说,却是生死之间。
她从未见过有人能在南郡都如此明目张胆得嚣张,作为南郡都的帝姬,她本应与他一较生死,可他的本事明显远在她之上,因此杀她就如轻巧至极的事情。
掌心环住的距离渐渐缩小,她已经受够了痛,并不觉得此时有多么窒息,只是死死盯着略有波澜的他的眼睛,她看出,他分明也能感觉到痛楚,是能表现出的痛楚。
就好似他想加注在她身上的痛楚,最后都一齐回到了他的身躯。
单纯是痛,并不能使他退缩,她很清楚,痛对于修武灵者犹如吃饭喝水般寻常。
或许是遏制住呼吸的时间太久,她下意识地想咳嗽,最后只是闷闷的动了一下脖颈四周的皮肤,在他看来,或许察觉她是想挣脱,于是那双复杂的眼睛终于舍得看向了她。
她,也在此时有了机会。
只要能看见他的眼睛,纵是她不能使用读心,也可以用灵力去干扰他的心。
他未说话,手上的力度按照他的意愿继续在加重,青筋沿着手臂凸起至手腕处,他看着她毫不抗拒的麻木,看着她如掌中之物一般任人拿捏,他只要想,稍一用力,她就会死……
他才不在乎汲悯本勿的女儿,更不在乎血脉之子,仿佛只要她死了,好像云诗就有希望活过来一般。
可他看见,她的双目里连求饶的泪水都没有。
她的倔强……很像某人。
而她似是抓到了什么,看出他的眼里竟然有对自己深深的仰慕与眷念之情,他在杀她没错,可是他似乎也很心痛,那掩饰不住的情愫……
成了她反杀的机会。
“你不杀我?是因为我像她对吗?”
“可是,她为什么没有跟你在一起?你又为何在这里对我惋惜,莫不是南有乔木,不可休息,池中月莲,不可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