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拢过来,指指点点,骂骂咧咧。禁卫军早已不在身边,没人保护蔡京,蔡京忍不住老泪纵横,家人也哭哭啼啼,唯唯诺诺,全无素日的飞扬跋扈和颐指气使。
子午一看,如若不到岭南,蔡京就出差错,自己也逃不了干系,故而赶忙带着蔡京一家人逃离闹市,来到一处寺院。只见寺院匾额,上书曰:崇教寺。
众人进入寺院,安顿妥当。蔡京捋了捋胡须,与住持坐谈:“主持,老夫为官一世,难道没有一点好处?”
主持曾经也得到过蔡京的一些恩惠,故而和颜悦色道:“老太师,你也不是一无是处。其一,这居养院、安济坊、漏泽园,世所罕见,许多孤寡老人,孤儿寡母,皆是欢欣鼓舞,感恩戴德。其二,崇宁兴学,太学生得以功成名就,人才济济。其三,老太师散文独步天下,这《保和殿曲宴记》一卷、《太清楼侍宴记》一卷、《延福宫侍宴记》一卷,也是洋洋洒洒,妙笔生花。其四,老太师的书法博采众长,自成一派。笔法姿媚,字势豪健,痛快沉着,天下莫可能及。”
蔡京摆了摆手,笑道:“我蔡京一生无愧于心,但愿后人不以偏概全就好。”说到此处,伸出手指头,比划开来,介绍道:“老夫这一生大概三件事,其一,设立元佑党人之碑,初露锋芒,在大宋朝堂崭露头角。其二,四起四落,官拜宰相,位极人臣。其三,就是居养院、安济坊、漏泽园的设立。”
子午道:“老太师,实话实说,你是个人才,可你也有许多过失,你可知道?”
蔡京心知肚明,应声道:“老夫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世人何尝不是如此?如若老夫当年不忍辱负重,几起几落,大宋江山社稷,能撑到今日,岂不可笑?你们哪里知道,太上皇无心问政,皇上如今摇摆不定。天下大势,可见一斑。”
子午很不服气,质问道:“那老太师为何不匡扶正义,为江山社稷造福,为黎民百姓造福?如何就结党营私,乌烟瘴气,搞的怨声载道,苦不堪言?”
蔡京捋了捋胡须,叹道:“你们以为我蔡京本事很大?你们哪里知道,皇家的官就那样好做?大辽与西夏的岁币要送,禁军要吃喝,皇上要艮岳、金明池、琼林苑,每次接待列国使节,难道这银子钱都是天上掉下来的?我得到的算什么,不过九牛一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