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叫她回城一趟。”水格站在明清樊面前,垂着眼睛解释,“事出突然才没来得及与您说明,只好先走一步,姐姐叫我给您赔礼,望您恕罪。”
明清樊坐在堆满了公文的桌案后,拧紧了眉头,直直地盯着眼前的小丫头。过了个好一会儿他才开口:“为何不抬头看着本君说话?”
这话明显叫小丫头紧张了一下,似乎还做了做准备,这才故作泰然地抬,甚至有些“泰然”过头了——一看就在扯谎。
明清樊没有戳破她,而是一边用手指敲着桌面,一边悠悠问:“少君没说因何事回城?”
水格果断摇头:“没。消息传来时已晚,只说很紧急,不然也不会半夜离开了。”可能怕自己的谎话信服力不高,小姑娘马上又高深莫测、似是而非地加了一句,“往年初夏时节,城中一些相克的药草药花便会因热生异,估计正是因为此事。”
倒是很好的说辞,仗着他也没去过百阐城,更不通那些个药理药性。明清樊挑眉,知道从这丫头嘴里一时半会儿也套不出真话来,便抬手一挥:“行了,我知晓了,你下去吧。”
小丫头离开后,朝君殿下心中也是说不出来的郁结。想着赫连央你真行,如今与我扯谎都这般敷衍了?重重呼出一息,朝外面吩咐,叫人把罗铎传来问话。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罗铎证实,赫连少君确实于昨日午夜离开了赤阜镇。
一听这话,明清樊倒是不那么确定了。难道赫连央真的被那共·班结叫回了百阐城?罗铎离开后,他一个人百思不得其解,总觉得哪里不对。没一会儿赫连止又来了。
赫连止看上去并未怀疑水格的说法,似乎之前赫连央也确实有过这样的行迹。但他觉得妹妹既然身为少君,这般擅自离开自是过于匆匆,便想着过来与明清樊赔礼。
“无妨,正事要紧。”明清樊干笑两下,便不着痕迹地打探,“赫连少君以往也需要时常回百阐城么?想来是很辛苦。”
被明清樊这样认真发问,方才分明很是确信的赫连止,倒突然有些说不准了。大概因为赫连央从小到大跟他在一处的时候并不多,所以理所当然地认为水格所说的事是真的,即便他一次都没亲眼见过。
“这……”赫连止有些迷糊,也有些难堪,模棱两可答道,“大约……不需要吧。这两年来她一直在芒城照顾我,几乎一直未曾回过百阐城,哪怕去了也是次日即回……”说着说着他又突然想起,补充说,“只有前往阆都的半年前有一次,在百阐城停留得稍久,差不多十日。”
明清樊不动声色地默默盘算。
就看赫连央对自己兄长的那股子冲劲儿,当时的赫连止还远不如现在,这两年也从未听说百阐城出过乱子,多要紧的事能牵扯她那么久?只能是不受她控制的、身体的原因。
想到昨日赫连央无缘无故的异样……明清樊已经猜出个五六分。
不过猜归猜,值得赫连央这样的用药高手必须回一趟百阐城,想必应是不小的问题。送走了赫连止后,明清樊面前对着一排排公文,却无心解决,终究还是忍不住分了神。
而正在这时,覃江快步从外面进来:“禀殿下,太叔公子……太叔公子他……”
这几日忙得不可开交,再加上太叔环向来都喜欢缠着赫连央,明清樊几乎都要把这烦人精忘了,冷不丁提到这个名字,他只觉得自己头又开始疼起来。
“他怎么了?”
覃江似乎难以启齿,左右想了好多遍措辞,才躬身道:“太叔公子他……把荆小姐……调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