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抹去,只剩下人类应有的轮廓。
你感觉自己好像一头死在海边的羊。
先是你雪白的皮毛脱落,血红的肌肉和淡黄色的脂肪腐败,逐渐裸露在外的白色骨骼也很快便随着风沙的到访消亡,最后化作大地的一部分陷入酣眠。
你只是躺在沙地里,便能确切的感受到死亡和时间从你身上流淌而过。
于是乎,你突然情不自禁的想要唱一首歌。
那首歌大概已经很老了,老到你这个年龄的孩子都不怎么会唱了,可你却还是用自己家乡的语言对其脱口而出——
……
“長亭外……古道邊”
“芳草碧連天——”
“晚風拂柳笛聲殘”
“夕陽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
“知交半零落”
“一瓢濁酒盡餘歡,今宵別夢寒——”
“長亭外 古道邊”
“芳草碧連天”
“晚風拂柳笛聲殘”
“夕陽山外山”
“情千縷 酒一杯”
“聲聲離笛催”
“問君此去幾時來”
“來時莫徘徊”
“草碧色 水綠波”
“南浦傷如何”
“人生難得是歡聚”
“惟有別離多……”
“情千縷 酒一杯”
“聲聲離笛催”
“問君此處幾時來”
“來時……莫徘徊——”
(1935年 李叔同《送别》)
从未在人们面前开过口的龙女终于在此刻引吭高唱。
她的声音比普通女孩儿的更低些,这令她的歌声听上去并不婉转,但却独特而动听。
龙女的声音总是平和而沉静的。
像是给人永恒安定的高山,像是一剂有效却并不激烈的强心剂,像是雨中的橡树,像是寒意漫漫却温润的墨绿。
她的孤独带着一种湿淋淋的哀伤和温柔。
东方来客忧郁的嗓音像是为了蓝调布鲁斯而生,可她不俗的高音和变调却也配得上戏腔的惊鸿一场。
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