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身体孱弱,没法带她去辽城。”
“就请你带酥云去一趟定国公府吧,应将军一直在等她。”
应将军?”丰则似乎明白了什么,行礼后说道:“我会带酥云去的。”
酥绵抿起一抹笑,转头看向谭兴和司徒飞白:“朝政繁忙,阿兴不可离京太久,这次就由你们二人护送他们父子。”
“师父,那谁照顾你?”谭兴上前问。
“宫里这么多人,我怎么会没人照顾。”
酥绵摆了摆手:“都出去吧,我又有些累了。”
“是。”
司徒飞白和谭兴齐齐行礼,随后带着丰则父女离开。
酥绵垂眸又看见了那装着十三心口一块肉的竹筒。
她叹息一声,无奈地摇头,似乎是对那竹筒说话:“你可真厉害啊。”
“到头来,还算计着如何能骗过我。”
酥绵笑了笑,宽大的红袍松松垮垮地挂在她身上,披散的黑发直到腰间。
她踉跄着将竹筒捡起,放到妆台上,撑着桌案坐在铜镜前。
又抽出一层妆屉,将子兰一直小心藏着的木盒拿出。
打开,里面正是那块皮肉。
“你们两个,还真喜欢在我这儿动小心思。”
“我不是没想过你死了,我只是宁愿相信你给我的答案。”
殿外风雪骤起,酥绵仰头向明纸糊的窗外看去,寒风萧瑟,枯枝泛着惨白的冷光。
她讨厌这风声。
似乎总在她耳边吹,吵得她心烦意乱。
“差点儿真被你骗了。”
酥绵转头看着竹筒中破血肉而出,挣扎爬出竹筒的小虫子,她勾起惨淡的笑容。
“剜了心又怎样?”
“你一定还活着。”
她笑着,起身赤脚走出寝殿,殷红色的衣袍在白雪中格外鲜艳。
“你要躲好了,让我抓到,你就完蛋了。”
她踉踉跄跄没走几步,就又摔进雪地中。
燕州的天空,竟然飘起了和北方一样的鹅毛大雪。
酥绵伸手抓起一捧雪用力握紧,看那雪花在手心化为雪水,从指缝颗颗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