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野又喝了满满的一杯。
叶莫衍看出她心情很不好,眉宇间好像压抑着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戾气,他知她的性格是不会说的,便没有问。
坐在她的身边,手伸过去,摸了摸她的肚子,很平,一点都不像是吃的晚餐的,“你是不是还没东西?”
虞清野阖了阖眼,“我没胃口。”
叶莫衍从她手上夺过酒杯,“别空腹喝酒,我去给你煮点东西,你想吃什么?”
“随便。”
“我这可没随便这一道菜。”
“那就不吃。”
叶莫衍眉心跳了跳,这女人性格有时拗起来,比个小孩还闹哄。比如前两天被绑在那个破地方内,因为伤口要换药就要脱衣服,她觉得冷,硬是不脱哪怕伤口溃烂也罢。还有吃饭,觉得不合她口味,直接就不吃;洗个澡也是,跟她说先别洗头发,她脾气一下来,水直接就从头冲到脚…
和她相处的时间不算长,但她的性格大抵,他也摸了个七七八八。
虞清野见他还站在她面前不走,烦躁道:“酒给我,你爱滚哪滚哪。”
叶莫衍将酒递给她,嘴上道了句:“真是祖宗了。”
说完,转身就走。
虞清野盯着他的背影,冷冷一笑,她就知道,谁会真正在意她的感受,谁会真正管她的破脾气。
她干脆没拿杯子了,端着酒瓶仰头往嘴里灌,喉间一下下的滚动,她紫眸折射着吊灯的光芒,有那么一刻的恍惚。
眼前好像闪过了那时候训练的场景。
都是雄性的世界内,出现了个雌性,注定受人围观,注定无法低调。
多少个夜晚,她不敢放松睡觉,那些手总是会在被子内偷偷的摸上她的身体。
多少个白日,她因为总是抗拒那些雄性的触碰,导致被他们报复,被打趴在地上,被骂着婊子。不能动弹时,他们的手又摸了过来。
少女时期的她,来了月经,没有人告诉过她,她还以为是要死了,来姨妈的时候,肚子很痛,可谁又会给她一点点关心。
她以为自己无父无母,所以注定这样悲惨的命,她接受,她会努力改变自己的人生。
后来才知,她不是呢,她有妈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