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病又犯了。”
顾何朗关切地追问,“如果你担心的话,可以跟我说说你朋友的病症。”
“不是手术就能治好的病。”
许信从前陪温杭寻过多家名医,从期待到失望,到如今已经不再敢也无力尝试了。
“用中医的话来说,是她伤着根了。是需要喝很久很久的药,慢慢调理过来的。”
“这样啊。”顾何朗没有强求,朝手里挤了点消毒凝胶,“要不要出去吃点东西?我今天下午应该没有手术了。”
许信转头看了眼手术房内推出来的病床,转移话题,“是什么手术?”
“多处刀伤,怀疑与近期警方调查的某个案子有关,已经报警了。但再具体的我就不太好说了。”顾何朗拍拍她的头,“走吧,我们去吃点东西。我饿了。”
听见他饿了,许信不再追问,赶忙搜索附近的饭馆。
却不想,从饭馆出来的时候,外面开始下起瓢泼大雨。
许信站在房檐下,朝外看,哗哗的大雨,地面已经积起了浅浅一层雨水,车流涌过,会撞出一泼脏水。
她从未见过那么大的雨。
想来,事情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终于窥见凶手锋利的爪牙。
拜别了顾何朗,许信又去看了眼温杭,下楼买水。
却在电梯口遇见刚才的急诊病人,由于突发情况,双方共乘一部。她身边的护士脸上冷汗直流,看样子是不行了。
许信偶尔瞟一眼,女人脸部被划了十几刀,包扎得像个粽子。她面部的呼吸罩在急速笼起浓雾,又迅速消散。但除了浓重的消毒水味,她还闻到对方身上传来的香水味。
甜腻的、高级的、她最不喜欢的。
大脑倏忽闪过一道白光。
她终于低下头认真地看向这个面目全非的病人。
旁边的护士紧紧盯着迅速下落的楼层数,却听见身边传来一声极轻的、仿佛怕叫醒睡着人的呼声,尾调沙哑带着浓浓的不可置信。
“妈妈妈?”
护士呼吸一窒,转头看去。
女人的眼圈已然红了。
急诊室外,许信坐在冰冷的椅子上,脊背佝偻起来,像被抽干机油的机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