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许信才意识到自己说得有些多了,像报怨。
她不愿叨扰或是消耗顾何朗的情绪,更希望他能永远高兴,从自己这里收获些好消息。
但实话实话,能牵连起他们的,似乎总是些麻烦事。
“你觉得自己写得什么样?”
奇怪,顾何朗既没安慰她,又未像个导师替自己出主意。
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句话。
许信还在家里,手边的酒已经从金汤力变为了威士忌。
她知道自己喝得有些多,于是说话也不由得带了几分飘飘然。
“这是我这么多年自我感觉最良好的一个。”顿了顿,她道,“当然,也是最没底的一个。”
“我跟所有人都说,这书一定能赢。”
“但看了那人的作品,我有时候也会怀疑,是不是这么多年看不起她,实际只是给自己找的借口。”
顾何朗静静听着。
他远在他处,却仿佛就在自己身边。
许信感觉到眼角渗出的泪水,是胆怯、是没底。
一切发生得太快,自己还来不及消解,就已经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许信,你会成功的。”顾何朗只说了这一句话。
顷刻,满肚子的酒涌了上来,变成了一刻不停的眼泪。
只是世事难料。
几日后,一封告发信偷偷登上了热搜。
许信曾经因涉抄袭笔名自杀的过去,被刊登出来。
夜晚,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