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何朗是真的忍不住笑声,许信便也跟着笑,引得周围几个病人投来目光。
他感觉一切阴霾都被风吹散,总是阴沉的白炽光倏忽照亮了走廊,连地板也显得光洁如新。
许信就是这一阵风,山间拂过的清风。
“你今天陪夜吗?”他问。
“不陪。温杭只会说我们大惊小怪。”许信摇摇头,“不如回家休息,明天给她带点好吃的。”
“嗯那正好,等下我送你们一趟。”
猝不及防的一句话。
许信张了张嘴,只道,“行。”
她起身,犹豫了下,又坐回去,声音突然格外小,轻声细语地问他,“王晓的事怎么样了?”
“她让我帮着找人,偷偷给她做伤情鉴定。”顾何朗也压低声音,“具体后续我不太清楚。”
“哦。”许信垂眼,“你一定让她想清楚。如果确定要告,记得一定要将经济纠纷的证明理明白。”
许信的脸一下子凑得很近,呼吸浅浅地打在顾何朗耳后,痒痒的,带有温度。
他抬眼瞟了下,又垂下,“你为什么不亲自跟她说?王晓说你们认识。”
许信几次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只余留叹息。
这件事不是她想管就能管的,还得估计温杭的想法。
“先这样,之后如果能说,我会跟你说的。”
“好。”
回到病房,温杭已经睡下了。
一个男人坐在床头,着便装,神情严肃,剑眉凌厉,古铜肤色,正小心拂开温杭额前被汗水洇湿的碎发。
撑在床角右手肘内侧有一条长约四寸的泛白疤痕。
“楼警官来了?”许信凑到路雯雯耳边小声问。
路雯雯没说话眼神示意两人出去。
离开病房,路雯雯问,“你刚才去哪儿了?”
她似乎并未听说3楼发生的事。
“出去走了走。”许信说。
路雯雯点点头,“那行,今天我们先回去。明天我再来看她。你坐我车,到我那儿睡吧。”
“不用。”许信忍不住咧嘴笑,“他说送我们回去。”
路雯雯扬眉,为她高兴,“我就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