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依旧指向顾何朗。
“他,他把我儿子害死了!”眼睛一红,脖子缩了缩,像是看见不忍直视的恐怖,口中开始絮絮叨叨,“今天是他的生日,之前还说等丘子出院了,就给他办一个大大的生日聚会。像他小时候说,要在大房子里举办,这样就能请他同学都过来”
顾何朗的眼睛也红了,垂在身体两边的手止不住地发抖。仿佛他夺走了孩子未来几十年的快乐时光。
对面聚集的有病人有家属。
司机的声音感染了几位家属,病人则想到了自己的亲友,也有单纯看戏的、理智认为司机不该责怪医生的。
保安瞅准时机上前,司机却被刺激,举着钳子就往顾何朗的方向扑过去。
顾何朗站着没动,他似乎被司机的眼睛魇住了。
两旁没有人上前,有恐惧、有迟疑、有不知所措、有计算。
许信心里一空,将所有情绪理智瞬间抛之脑后。
她不准备挡在顾何朗身前,而是背对即将落下钳子的恐惧,坚定地将人从场内拉了出来。
挨没挨这一钳子?
没有。
只是在电梯口,因为惊惧双脚一绊,差点平地摔。
顾何朗拉着她的手,将人给提了起来。
好吧,或许落荒而逃是个选择。
“叮”电梯门合上——
顾何朗帮她摁下4楼的按钮。
“现在知道怕了?”
许信沉默片刻,放开手,蹲下身。双手抱膝。
“我不是这个意思。”顾何朗手心湿濡,甚至在她放开当下,就止不住地抖,“我只是觉得太危险。”
“你觉得我有心思想危不危险吗?”许信的声音与呼吸溶解在双臂之中,小声且模糊。
顾何朗双手交握,狠狠搓了搓,将对手术的恐惧压下去。却不知道该回答许信什么。
“叮。”4楼到了。
许信想撑起身子,但双腿一软,又坐了回去。
“你还是拉着我吧。”顾何朗右手给徒弟发消息,询问3楼后续情况,交代处理办法,左手强硬地托起许信。
她脑袋空空,其实当下并非恐惧:如果钳子落在了自己身上,会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