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殃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半小时后。
本来他就已经差不多睡饱了，但是由于突然惊醒，发现自己睡过了，又匆匆忙忙地过来，脑子根本没时间完全苏醒，所以在一切过后，身体和精神都放松下来时，疲惫与困意就席卷开来。
何若察觉到林殃的动作，瞥向他，阴阳怪气道：“终于睡醒了？”
“奥，睡好了。”林殃站起身，边伸懒腰边对她说：“你效率挺慢，我都睡一觉醒了，还没剪完呢。”
随着话音落下，林殃随意一转，便对上一双熟悉且平静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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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一激灵，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风眠正坐在收银台后，听见动静也跟着看过来，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任何喜怒，“醒了？”
林殃昨天夜晚看电视看到快凌晨，她是知道的。尽管对方将音量调到了最低，但风眠睡眠浅，只要有一点动静都会睡不安稳。
“……”
林殃动作骤顿，而后缓缓放下伸直的手臂，对风眠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你，怎么，怎么都回来了。”
他还以为bkg要走一整天，所以才会如此肆无忌惮的带薪睡觉。
可没人告诉他，bkg午饭时间还没过就回来了啊！
风眠点点头，“看来是回来早了。”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林殃忙走过来，抵在收银台前继续道：“我只是……我刚才就是太累了，所以小休了一休……”
“嗯”，风眠应了一声，随后突然伸手过来，手心朝上，看着他道：“睡了半小时，扣一天工资，现在交。”
“哈？交钱？”林殃自动忽略那只要钱的手，紧紧地盯着风眠，佯装随意道：“你，你直接扣工资就好了呀。”
许是心虚，林殃不自觉地放软了声音，身上的气势也跟着降了下来，看向风眠的眼睛亮亮的，带着央求。
风眠愣了一秒，不动声色地错开他的视线，仍然固执道：“扫码还是现金。”
“……”
林殃的表情瞬间僵住，盯着风眠半垂下的脸，气得牙痒痒。
握在身侧的手紧了又松，松开了又紧，像是在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