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听说莺歌过了门来,正式做了白玉言的姨娘之后,整日痴缠着他,二人在闺房中胡闹整夜。
就连青年次日要去上朝都迟了三两回,幸而职位不算高,未曾引起注意,否则言官告他一折子“迟到不敬天家威仪”也是合情合理。
白夫人又哪里能忍着这个姨娘这般胡闹,每日让经年的老妈妈过去她院子里给莺歌立规矩,白府一扫从前的清净,倒是热闹非凡。
她们婆媳斗法,少女也只得在房中绣绣花躲个清净。恰好这一日,荣安侯荣府举办赏花宴,遣人送了请帖邀她前往。
少女也恰好想出府去散一散心,这段时日憋着无趣,便欣然起行。
特地换上一袭藕荷色缎面刺绣长裙,裙摆稍稍拖曳于地面,外披轻纱,柔顺的青丝被巧手挽作云髻,发髻旁插着两支银簪搭配青色绢花,显得人模样清丽又温婉。
临出门之前,经过花园时倒是恰好遇见了新抬的莺姨娘。
莺歌坐在凉亭中被老妈妈来回念叨着《女训》,远远地见着她,神情不由得微微恍惚一瞬,随即低声呢喃。
“做正经妻室就是好啊……还可以出门抛头露面……”
许是这句话听来委实有几分心酸,少女脚步微顿,出门之前,唤人劝说了那严肃板正的老妈妈几句,让她不必看守犯人似的看那般紧。
老妈妈给她面子,连忙应着。少女坐进马车里,徐徐吐出一口气来。她这样做,不为别的,只是为自己心里好过些罢了。
进了荣安侯府邸,他家花园不算大,却胜在修筑得分外精巧,亭台楼榭,一步一景,精巧绝伦。
她沿着雕琢精巧的假山石缓缓散步,却听见一声惊讶的轻唤。
“月表姐?”
这嗓音颇有几分似曾相识,少女稍稍顿住脚步,回转过眼眸,便见一名年轻娘子立在不远处,恰是靖远侯府三娘子晋婉。
她不由得微微一怔,想不到竟然在此处遇见。
晋婉今日着一袭浅紫色刺绣罗裙,外搭一件深紫色薄衫,青丝挽作妇人发髻,长长的金玉流苏垂于耳畔,随着她的一颦一笑而轻轻晃动。
少女这才回想起来,半年之前晋婉便被许给了永安侯爵府的嫡三子,如今已经完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