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极其轻柔的。
“姨母，”她轻声道，“我也心悦他。”
室内一时安静下来，许久，才听得柏姨娘呼出一口气，伸出指尖握住她的手，嗓音温柔地带着笑意。
“你这孩子……有了心仪之人，也不早说。”
少女的唇瓣轻轻蠕动几下，便见姨娘抬起双眸来，朝她摇了摇头，将一切阻碍都说得风轻云淡。
“别怕……姨母帮你安排妥帖。”
如她这样落魄的孤女身份，想要名正言顺地嫁给出身尊贵无双的侯府世子……恐怕很不容易。
姨母却什么也没说，只让她回去歇着，一切有她呢。
钟月心里，就像是压着一块石头，也不知为何，难以为定亲之事感到欢愉。
或许是她自己此时也隐约意识到……二人的前路渺茫罢。
二人要定亲的消息，在府内四下悄悄传开了。虽然还没摆到明面上言说，可柏姨娘为此事忙里忙外，难免会有风声传出来。
便有下人们凑到一起嗑瓜子时悄悄赞叹钟月“真是命好”，又有人“呸”了一声，不屑道：“能不能成，还不一定呢。”
这日少女歇了午觉后起身，却见一名脸生的婢女从门外缓缓走进，朝她敷衍地行了一礼，冷淡地开口。
“侯夫人召钟娘子过去一趟，有些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