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身份如何高贵,但在期盼与外出的游子相团聚的这一事上,安妮的心情同所有为人父母者是一样的。
“今天不行,母亲,”阿加莎站起身,来到安妮身旁,从一侧环抱住母亲的肩膀,用额头轻轻地摩挲着她的鬓角:
“我还有些必须要去做的事情,容不得我拖延,更何况……没有人知道我返回王城了,如果此时贸然现身,反而会在王宫里引起不必要的混乱,反而会打扰我们之间的相聚,不是吗?
“母亲,不要伤心,下一次,我会和艾尔一起回家的。”
“嗯……你们也要保重好自己,”安妮侧过头,抵在阿加莎的额前,她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对方的手背。
“嗯,我会转告给艾尔的,放心吧,母亲。”
阿加莎又享受了片刻与母亲的温存,这才松开双臂,看向阿道夫,“我要离开了,父亲,您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阿道夫看向自己的女儿,他看见了在她眼底闪烁的情绪,沉吟片刻后,他终于还是长长地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艾姬,你实话告诉我,我究竟还能活几年?”
虽然强调了自己的“知无不言”,但显而易见的是,阿加莎并没有如自己所说的那般,有些话仍然是她没有说出来的。
阿加莎的回答只有漫长的沉默,这让安妮也立刻意识到,阿道夫的情况虽有所好转,但仍有自己所不知晓的后患。
“您是怎么意识到这一点的?”阿加莎抬起头,疑惑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怎么意识到这一点的?该怎么说呢,其实我并没有什么确实的依据,应该说……这只是源自于我的直觉吧。”
阿道夫放下茶杯,缓缓地走到房间的一角,在那里,摆放着一副用于装饰用途的重型甲胄。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右手拍在了那副甲胄的肩甲上:
那副仅凭人力断然不可能摧毁的坚固钢制甲胄——没有任何征兆的——于无声间,悄然化作一地的金属碎屑。
“距离那一战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自那一战后,为了抗衡体内的衰朽法则,我再也不敢、也不能这般无所顾忌地动用自己的力量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甚至几乎都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