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依所描述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悲剧,一个由误解的连环所导致的悲剧。
在这件往事中,没有一方是应当被批评的,因为他们都没有错——诺依不会去找这种蹩脚的借口,虽然很难以置信,但凌胤相信祂确实“遗忘”了;至于牺牲的帝国研究员,她的忧虑不无道理,毕竟诺依在工作中向来苛刻,他人又很难真正明白祂的心思。
时间的流逝,并没有带走二“人”的情感,他们依旧保持足够的同理心,维持充沛的共情能力,在面对这种不幸的悲剧时,凌胤和诺依自然会发自内心地感到悲伤。
但这并不意味着,诺依就会因此丧失自己的理性,即便很悲哀,但这同样也是事实——这种悲剧固然不幸,但在他们漫长的生命中,却早已见证过无数类似的事件,有些悲哀发生在陌生人身上,有些哀恸发生在亲近之人身上,更有一些苦涩,是他们曾亲身体会过的:
对于诺依而言,这更像是一个引子,促使祂开始进行一些更加深入的哲理思考。
房间中迅速充满了沉默,诺依平静地躺坐在床头,看着窗外似乎永恒不变的平淡街景;凌胤则淡然地处理个人终端上的事务,并没有打破沉默的想法——该说的已经说完了,在凌梦若归来之前,他们宁愿永远保持这种状态,这也算是他们之间不言而喻的默契了。
或许是因为代入了诺依视角的原因,阿加莎并没有在这段无聊的等待时光中感到无聊,她对于时间的感知能力似乎也被无限延伸了,似乎没过多久,她的感知就出现了部分“空缺”:
伴随着一声轻快的识别音,凌梦若快步迈入房间,自然地找了把椅子落座。
“怎么样?有什么异常吗?”凌胤顺手关闭终端光幕上的文件,看向自己的妹妹。
“有问题,而且这个问题有些奇怪……但还不至于影响到宇宙的正常运转。”
凌梦若拿起一盏茶杯,倒了满满一杯水,润了润并不沙哑的喉咙:
“我找了三个小时,并没有在物质边界内找到异样;但在概念边界的范围以内,我发现了规模极大的‘红缩’现象——可问题在于,那段概念边界是‘天星边界’,它所映射的是第七外海象限,仅从现象考虑,在那里出现的也不可能是红缩,而应该是‘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