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只见墨越城主白色的衣摆转过回廊转角,大胡子大汉腰间的铜铃随着远去的步伐叮咚作响,
转眼间,两人的身影便消失在幽深的夜色之中。
转过九曲回廊,夜风卷起檐角铜铃,叮咚声混着远处传来的更鼓,
引路少年忽然停在月洞门前,灯笼里的烛火被风扑得明灭不定,将门上斑驳的朱漆映得忽红忽暗,
两位,到了。少年的声音比先前低了几分,抬手推开虚掩的木门,
屋内烛火昏黄,一股檀香扑面而来,混着某种潮湿的霉味,
昏黄烛火在陶制灯盏里明明灭灭,谢栀茉眯起眼,
看见屋内陈设简陋得近乎寒酸——褪色的蓝布床幔低垂,漆面斑驳的方桌上歪歪斜斜摆着,
月光从雕花窗棂漏进来,在青砖地上投下蛛网般的裂痕。
“两位早些歇息。”青涩少年说完,缓步离开,
随着木门重新阖上,灯笼的光晕渐渐远去,廊下铜铃又开始在夜风里呜咽
谢栀茉指尖翻飞,接连施展了好几个除尘诀,屋子里还是有些许霉味,
然后又施展五道屏神术罩住这个简陋的屋子后,
她才转身捧起王月还有些苍白的脸,指腹触到对方冰凉的皮肤时,心口猛地一缩。
月,还疼吗?她的拇指轻轻摩挲着那泛青的眼下,声音比月光更柔。
王月睫毛颤动,温热的呼吸扫过她掌心:你这样我
尾音像受惊的蝶,欲落未落,
你先休息。谢栀茉见他闪躲的眼神,慌张地松开了手。
储物戒泛起微光,两张单人木床凭空出现,
正要拉开距离摆放,王月突然抓住她手腕,声音低得快听不清:非要隔开吗?我
湿润的指尖轻轻抠着她袖口,我想离你近一点。
谢栀茉望着那双含着水光的眼睛,心尖像是被羽毛扫过,
她无奈又纵容地笑了,好好,都依你。
两张床并作一处,半蓝半粉的锦缎在昏暗中流淌出柔和光晕,将墙面剥落的朱漆都衬得温柔了些,
谢栀茉屈指熄灭床头烛火,月光顺着窗棂爬了上来,在两人并排的被褥上投下细密银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