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她，为什么不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
宋卿歌告诉老师，有一个叔叔站在滑梯旁边看着她笑，她不敢过去。
老师问她，叔叔在哪。
她用手指了一个方向，老师看了一眼，却用奇怪又恐惧的眼神看着她。
她讨厌那种眼神，那是比叔叔脸上的笑更令宋卿歌害怕的东西。
老师给爸爸妈妈打电话讲了这件事。
回到家，爸爸妈妈脸上也出现了那种眼神。
只有爷爷依旧一脸慈祥的看着她，说道，“小卿歌，这是一个秘密。以后除了爷爷，不可以告诉任何人，你看得见他们。知道了吗？”
小宋卿歌点点头，明白自己和其他孩子不一样。
从那时候起，她就生活在一个孤独的世界里。
明白自己背负着一个永远不会被人理解和共享的秘密。
她好像又听到同班同学的家长在她背后说，“这就是那个孩子，据说她看得见脏东西。”
“真的吗？是不是身体有毛病？”
从几岁，到十几岁，再到二十几岁，她的影子越来越长。
身边的人一个一个来了又走，爸爸妈妈，爷爷还有其他人，都离开她身边。
除了学会自洽，与自己看见的鬼和平共处。
宋卿歌最懂的就是对一切释然。
对过去释然，忘记那些将她描述成异类的话。
对现在释然，坦然接受自己与周围人的不同。
至于未来，保留几分美好的想象。
姜燃回到房间的时候，就看到宋卿歌已经陷入熟睡。
他坐在床边，安静看着床上的人，眼角噙着泪水。
在他伸手想要擦拭的时候，透过他的手指，一下子滑落下去。
做人的时候，会有无能为力的事。
做鬼也不是万能的。
世间的一切都有圆与缺。
就比如现在，如果他是人类的话，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擦掉宋卿歌的泪水，给她一些安慰。
但是身为鬼的他，纵使能够陪伴在宋卿歌身边，却无法做到这件事。
姜燃收回手，缓慢在宋卿歌身边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