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感慨:“这日本人咋还没完没了了?他那小肚皮能吃得下全中国吗?”
禹航叹气说:“现在比拼的就是民族耐性,看谁能坚持到最后,只要不投降,中国不会亡。”
到半夜的时候,他们总算来到了城北孟家沟运河浮桥,日本人在这里设置了哨卡。还别说,他们日本人就是挺聪明,把桥头上的机器一开,那些用来搭浮桥的船就会被拉开一个口子,让过路的轮船通过,对面的机器再一打开,浮桥又重新合拢。
在这里值班的除了日本军队之外,还有治安军的人,自从他们在刘集被缴械之后,成了众人口中的笑话,便再也没有任何作战任务了,只能在各个桥头隘口站岗执勤。
好巧不巧的,今天夜里瞎狗子他们路过这里的时候,正好碰见治安军的团长李广普来查岗,他最近在日本人面前失了宠,便把这一切的原因都归结到瞎狗子身上,心里的怨气比半夜跳河的红衣女鬼都重。
这次瞎狗子要过关卡,自然要好好找回一下场子。
他亲自前来阴阳怪气地质问:“你们两个黑狗子从哪里来的?老实交代,是不是从北边微山湖的八路那里来的?”
瞎狗子也没好气地回答:“老子去剿匪了,赶紧把路给我让开!”
李广普更是不屑,捏了一下瞎狗子的胳膊酸酸地说:“就你们两个去剿匪?抓蛤蟆都够呛!如果不老实交代,休怪我不客气了!”
瞎狗子嘿嘿一笑:“哎呀,李团长真是聪明过人,我还真是去找八路了,八路让我给你带个话,让你小子小心点,晚上睡觉把脑袋看稳了!”
李广普不自觉地摸了一下脖子,感觉有点失态,又向前一步说:“既然承认了,那就到太君那里去说清楚吧!”
禹航插嘴说:“李团长呀,你没发现一个问题么?这治安军和侦缉队到那里都不对付,咱们又没有啥深仇大恨,船多不挡大路,你觉得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日本人故意让咱们斗来斗去的呢?然后他们才更好地管理咱们。今天你为难我们,哪天我们再给你扣屎盆子,这冤冤相报何时了?最后看热闹的是谁?人家骂咱是走狗,咱自己可不能把自己当成狗。”
包括瞎狗子在内,两个当官的听完都沉默了,托着腮帮子各自思考起人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