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人,半个月后就超过五千——周青峰自嘲自己管理的是一个‘印度’式的组织。人越多,状况越遭。
自己培养的新式知识分子不够,那就只能吸收改造现有的老式知识分子。春妮手下有十来岁的童生,也有几十岁的举人,强化学习一个月就被派来干活了。
“处长,这是在下做的营地供水计划,请过目。”一名随员恭恭敬敬的将薄薄的一张纸放在春妮桌面上。
这随员四十多了,穿着青衿长袍还做书生打扮,态度似乎不错。可春妮只看他写的那半张纸便不屑的骂道:“让你们学算术,一个个都眼高过顶觉着自己不需要学。现在算几个数字算不对。三七二十一,你给我写个十八是什么意思?乘法口诀都不会背吗?蠢货!”
中年随员顿时被骂的脸皮发白,他一个皓首穷经的童生写点八股文还拿手,写个算术报告真是难为人。尤其现在骂他的还是个年幼的女童,那更是让他难受到吐血。
“羞矣,羞矣。你这女娃怎地口舌如此之毒?不怕下拔舌地狱么?这世道暗无天日,在下多年苦学竟然落得如此下场,去也,去也!”中年随员气恼的直跺脚,转身就想走。
春妮的毒舌却并不罢休,继续骂道:“想死,是吗?不想活了,对吧?你爹娘安顿好了吗?你妻儿能养活了吗?想上吊,门口就有绞架。出去了就别给我回来。”
气氛突然紧张…。
其他随员被吓的浑身战栗,都不敢开口。有人听得心悸不已,下意识的就把下发的简易数学教程拿出来翻看。挨骂的中年随员走到门口就停步,只能哭丧着脸回来哀求道:“姑娘,在下年岁不小,做你父亲有余。做你的随员更是难堪,何苦天天羞辱于我。”
“思想不转变,你天天都要挨骂。”春妮没有半点退让,伸手一指对方上交的那页纸,“‘革命军’内颁发了明确的《公文规范指导》,你不但算错了数字,写得这文绉绉的给鬼看哪?让你写简体字,为什么还要写繁体?”
中年随员再次跺脚,急得满脸冒汗,“在下从小学的就是这骈四俪六的文体,实在写不了其他。再则简体缺笔少画,不堪入目,还是繁体规整,美观漂亮。我当上书劝诫…。”
“劝诫鬼啊!你个榆木脑袋,我真想把它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