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蛮歌从袋中拿出凸镜、游标卡尺、拭布,“有心了。”
鞠其奇拉开木围栏,领大家向外出,“两个分别灌了皂角液和清酒的葫芦,以及罐装的羊尾炼油,较沉,就由我背带着了。”
这一路走过,许多在屋子外原本低头做事的珠户,时停下手中活,抬头打量着过路的他们。
那神情,说不上热情还是什么,就是用单调、细纹漫爬、常年被大盐风大太阳拂掠过的眼,打量。
宋关关感到不舒服,却不怯,把珠户们盯了回去。
鞠其奇低声:“没事的,他们并非怀有恶意。”
“就算穿了这身衣服,他们好似,还是能一眼认出我们不是本地人。”李蛮歌道。
鞠其奇:“这海滨,就三个村落,过上过下的,基本都把本地人身形、姿态、动作混眼熟了。如若有外地人来,即使遮住脸颊只露双眼,仍是察觉陌生,就会多打量几眼。他们,只是…固化惯了。”
虞羌反手摸摸短褂后背的双钩剑,大有警惕保护他们的架势,“这儿不欢迎外地人么?”
鞠其奇吐出笑,“莫激动。来,我们走偏些。”向周围一环顾,指着离附近小屋都比较远的空地方向,“那儿。走到那儿,我们坐下来喝些清水,同你们细说。”
几人盘腿坐下,纷纷拿起自己带的小壶,掀开嘴边巾帕,喝水润唇。
鞠其奇:“不是不欢迎外地人。是外地人自己在这呆不久。”
宋关关揣测:“会遭受排挤?”
鞠其奇:“鲜少。起码…在我呆虐东的小半年里,没有遭受。”
“太落后了。”李蛮歌望着大海道。
大海近处浅水区歪歪斜斜停些小小木船,没有章法可言;远些深水区,漂起用网线串联的碎浮木,这些是珠户海上地盘的分割凭证。
鞠其奇挑眉,李小姐她,确实一语破的。
“没错。”对她肯定。
“记得去京城的途中么?”李蛮歌眼睛微眯忆道,“绢州,女人们常常聚坐在一起,共同抻布、抖丝、编绳。”
宋关关听此,摸着下巴往那段见景回想,“哦…我好似有些印象——车马路过时,即使在官道附近,她们手中做着事也鲜少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