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失礼。”竹上均理理手，“请问，道长还记得小生容貌么。”
道士嚼吧着葫芦上脆脆的晶莹黄蜜冰糖，若有所思，“恩…不记得。”
“哦…好。”竹上均犹豫再三，“小生有一事不明，想请道长开导一番，可否。”
道士正翻着随他身后两个跟班小道士提着的兜篮，找了块酸甜的杏脯塞嘴里转转味儿。“今日不当值。开导不了。”
一两银锭摊在手心。
道士：“公子你这是…”
竹上均诚心：“小生对一只初见一面女子，不忘至今，不知是中邪还是正缘。今日想请道长开导，如若是中邪…驱我脑中邪气、勿惦扰人家便罢。”
道士：“公子面容端正，并无邪气侵扰之相。”
竹上均听此，略喜出望外，接着问：“听闻道长不用八字信息，便能看相、察明正缘与否…”
道士搓了搓胡子：“小道哪知公子描述女子面相？”
竹上均详细描述：“八月十二，五千两银，女子。”
道士瞬间一明：“哦——那小道记得。”又咬了口糖葫芦，“正缘，正缘。”
拿过他手心银两，直接大大方方地揣入袖中。
这口吻极其散意随性。
让竹上均心有怀疑道长是说些好听之辞，浅浅的满足他愿。
“糖画——糖画——”悠悠传来过街糖画人的叫卖声。
街面人太多，一时分不准糖画在哪个位置。
道士边往前走了几步。
竹上均见状跟在身侧：“依道长所言，我们间正缘是深是浅？”
道士目不视他，像是信口说着：“天付良缘，天作之合，天生一对。”
竹上均听及，嘴角的笑意难掩，“那…那是不是说明，如果再遇及，小生便能放心追求？”
道士刹住脚步，转过身抬起头正视他，话语严肃：“公子，心底的喜欢，就算只一丝，也能为之尝试；倘若小道今日不言你们缘分深厚，你便从此无动于衷了么？”
竹上均一恍，心底复得清明，这类似之言，他好像也对众臣、对弟弟、对老师说过…
刚要再问，只见身旁道士像是瞄准了目标，脚步撒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