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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姑且算“逃”吧——只想尽快逃离柳州,生怕政令又会有什么变化,生怕回到相思楼,目的地是煦州、是裘冕。
对,这是第一次。
眼前仍混沌,也许是盛夏正午的阳光太刺眼,眼眶发酸发胀。
李蛮歌尊重自己的生理反应,放下侧窗帘子,卧在榻椅上,闭眸修复不适感。
很快陷入梦中,梦有抓手,好似是甜腻香粉烘燃的气息,好似是衣物剥落的声音,好似是被纱布束住双眸的触感,努力睁开眼却全是朦朦胧胧的红色,透过不真切光源,灰黑色的影子叠叠重重,陌生的男人走近的身形,熟悉的蔡芸香阖门的身形,守在门外不远处十几个站立的手提棍棒魁梧可怖打手的身形。
身上完全不被束缚,肩膀却好似千斤重。
这一定不是真的!
不要再回去、快醒来、快醒来。求求你了,李蛮歌,快醒来,你不是芊芊了,李蛮歌,快醒来,好不好?
榻椅上的李蛮歌倏地睁开眼!
还好!
还好是微微晃动的车厢,还好是榻座上吃着小食的宋关关。
她抬手摸摸耳后,有些冷汗。撑起身,将刚才变粗变乱的呼吸慢慢压下去。
再抬眼时,看到宋关关关切的神情,想来刚才的不对劲她也察觉到了。
“小姐,你要不要喝点梅汤,这天确实也够炎热的,莫是生了暑气。”
李蛮歌轻摇头,又问:“方才我睡了很久么?”
宋关关错愕地看了看右手捻着的仅余一小口的糕点,嘴角还沾着糕点屑,“没、没睡多久,小姐躺下的时候,这块荷花酥我都吃一角花瓣了。”
宋关关忙放下那一小瓣糕点,绢帕擦净手,蹲下身贴向李蛮歌,手背抚扶额头,“小姐,哪里可有不适?”
李蛮歌敛敛神情,把她手拿下握了握,挤出个宽慰的浅笑:“无事。莫担心。”
宋关关又关切了好些话,确认她真的没事后,才退回榻座上。
李蛮歌接过梅汤。抿着酸甜的汤水,神色也渐渐恢复光彩。
忘了吧,乖。
忘了吧,乖。
李蛮歌嘴角勾起细微的笑,耐心地一遍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