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已经够轻手轻脚,看郑复东还是醒了,鞠其奇手上阖门的动作更放轻。
郑复东裹了裹身上的被衾,调了个方向,声音还是朦胧,“没事儿,铁,我本来就没怎么睡熟。”
鞠其奇已挂起外衫,坐在床沿,“睡吧,明儿再跟你说。”
郑复东蹭蹭脸旁的枕头,“恩诺,睡了。”
不多会儿微微轻轻的鼾笛声便从郑复东的鼻腔里断续传出。
床边人抿着唇低头发呆了好久,才有了上床进被窝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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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众人堂厅忙活。
郑复东右肩挂着条糙巾。
木盆借着左腰侧的力抱着。右手“啪唧啪唧”地撩出盆里的清水打在地面上。
鞠其奇在他后面,竹扫帚呲呲划过地面。
打过水的地面好扫的多,没有尘扬起,全都被扫成半干不湿的絮泥团团。
“欸,昨晚咋送餐那么晚才回来?”
鞠其奇微微直起身,这片的角落扫的差不多了,左手臂搂着大竹扫帚的杆儿,右手叉腰。虽说是春天,早上干活一会儿,身上也微微渗了点薄汗。
“客人留我多聊了会儿天。”鞠其奇说完,看了会儿子郑复东。郑复东老实人一个,再好的朋友他也不刨根问底私下聊的话。
果然,郑复东没深问。
可他不主动问,他倒是想主动说,“我…”,一想到现在在做事,左右看看周围都是小厮,东家和驿站管家就在柜台那边,不方便现在说…“晚点跟你说。”
“啊?啥?”郑复东肩膀耸高,脖颈一歪,他身体易热、汗早就起来了,脸上和颈上的汗蹭着身上挂的糙巾。
这片地扫完了,鞠其奇左手搂着扫帚,右手顺带接过郑复东手里的空盆。“我说,晚上请你吃卤大肠还有卤牛肉片。”
郑复东有空手去拿身上挂的糙巾了,“真的?好嘞,好哥哥你再添点水米酒好不。”糙巾把整个头脸还有脖后颈的细汗都擦干后,舒爽了许多。
大男人整这么肉麻,鞠其奇瞟了一眼郑复东,就提溜着扫帚和盆往放置打扫用品的楼梯角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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