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青玫意料的是，这扇落地窗并不是能一览外边景色的窗户，而是一面不为人知的全息屏幕。它将永久停留在黄昏时候，以便人清晰地对外边世界产生一种恐惧。
屏幕可以拉开、放下，里面藏着一个偌大的空间。大概有两百平米。被人塑造成儿童乐园，可供幼儿玩乐。此时此刻，无数孩子的欢声笑语充斥其中，让人对这世界的真实性产生怀疑。
每个孩子身边都有一个监护人，瞧这些女人的年龄，应该是他们的母亲。难怪工坊没有女人，原来所有的女人都在里面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这些女人见灵婉小姐来了，并不感到惊奇，而是轻轻地点了个头，表示“我看见你了”。灵婉小姐一改往日的残暴，笑语盈盈地逗着孩子，不断地对他们嘘寒问暖。
同样是人——男人和女人，怎么对这两个群体的态度反差如此之大？青玫百思不得其解。
灵婉小姐逗了一会儿孩子，跟众人挥手告别，之后又带着青玫和程亦进入下一个区域。青玫一踏入这片区域，只觉得一股刺鼻的消毒水气味儿扑面而来。这里像是医院的走廊，来来往往的有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推着轮椅的老人和模样像是家属的家属。
两边病房的门全是虚掩着的，透过缝隙看进去，可见年龄稍大的老人都躺在病床上，由一名护工伺候。灵婉小姐又是照例挨家挨户地拜访问候，她的到来使许多人精神一振，原本已值迟暮的老人忽而眼睛一亮，仿佛又回到了青年时期。
青玫和程亦在走廊上静静等候着，像一个正在候诊室外等候拿确诊报告的癌症患者一样。程亦没有丁点儿不耐烦的表现。她的眼睛一直定格在方才灵婉小姐消失的位置，眼中满是崇拜。
大约一个时辰后，灵婉小姐才从最后一间病房走出来。不知此时是何时，医护人员告诉他们老人该休息了，不想被人打扰，让他们快些离开。灵婉小姐点了个头，带着两人原路返回，又回到了办公室。
“他们都是妇孺老幼。”灵婉小姐坐在办公桌前，回身凝视着虚拟的夕阳。
青玫没吭声。
“你知道我曾经是做什么的吗？”灵婉小姐问道。不等青玫回答，她自己给出了答案：“我曾经是一名幼儿园教师。”
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