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工头,名叫五号。因为他是五月五日出生的,所以我们都这么叫他。”鲁油给青玫引荐一个身材高大,肩宽体阔的中年男人。他身高起码两米,是自病毒爆发以来青玫见过的最高的人类。五号也是哑巴,不会说话。可他看向他时,眼神中闪着熊熊妒火,青玫认得这种眼神,是那种自己心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抢走时的充满恨意的眼神。
青玫换上一套手脚不合身的工装,扛起锄头,开始干活儿了。五号故意为难他,给他安排了一个苛刻的位置。那是一处陡峭无比的斜坡。垂直高度距离地面约有三米,且表面光滑,没有脚位支撑点。稍有不慎,就会摔成脑震荡。他的任务不仅是要站稳,还要挖土,而且产率必须高效。最要命的是这把破锄头,仿佛被人动了手脚,重达五六十斤,力气小的家伙扛在肩上都喊恼火。青玫从小养尊处优,哪干过这等粗活。此时莫说挖土了,连站都站不稳。他屡次三番地从坡上滚下,被摔得伤痕累累。
一旁的奴隶见他如此狼狈,心有不忍,却又不敢上来帮忙。他们深知五号的脾气,如果擅自插手别人的工作,就将大难临头。五号做事简单粗暴,能动手绝不动嘴,将几个办事不力的奴隶打得半死。看到青玫产出为零,怒气更是大增,先用“哑语”将他训斥了一顿,然后活动着腕关节,看样子是准备动手了。他的眼神依旧闪耀着熊熊妒火。青玫被他盯得鬼冒火,怒吼一声,抡起锄头,朝他脸上砸去。他这人打架厉害,打架厉害的人一般挺耐打,青玫这一下等于给他挠痒痒。他一脚将他踢翻在地,抢过锄头,猛然锄下。青玫仗着自己身子灵活跟他缠斗,外加在丧尸泥潭中打滚的经验,跟他扭打在一起。但由于力量悬殊,他很快就被打趴在地。
五号捶着胸脯,发出胜利的怒吼。他啐了口唾沫,走向一边,举起一个百来斤的铁秤砣,朝着青玫的脑袋砸下。他是要杀人啊!青玫脸上挂了彩,青一块、紫一块,可眼神毫不畏惧,面带嘲讽。观战的奴隶纷纷别过头,不忍见到一个长相英俊的青年被砸得不成人样。正当青玫以为自己死定时,一个身材挺拔,肤色黝黑的年轻男人忽然奔到五号面前,连连陪笑,不断比划着手语,嘴中嗯啊着什么。两人说了一阵,五号放下秤砣,狠狠地瞪了青玫一眼,然后竖起中指,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