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么擦，也擦不干净且擦不完。
她买了好几条擦鼻涕的手绢儿，给小孩揣兜里。但总是上午刚揣进去，下午就丢。她索性也懒得管了，任由他把鼻涕擦在袖子上，抹在门框上，吃进嘴巴里……
姜果果坐在了顾大春的身边，回头看了气凶凶的顾小元一眼。她倒是很想给这个脏小孩儿擦鼻涕，但用什么擦呢？这年头也没有卫生纸啊。还是让他脏着去吧。
屁股还没坐稳，白迎春就已经把热好的花卷馍馍端上来了。姜果果也赶忙起身，去帮着她一起端烩菜。
顾大川笑笑，觉得这孩子还挺有眼力见。
烩菜上桌，父子俩各掰了两个花卷儿放碗里。顾大川端起碗，呼噜呼噜的开始吃起来。
顾大春则把自己的碗，推到姜果果跟前让她先吃。然后又端了一碗，掰了两个花卷泡进去自己吃。
姜果果也不客气。有烩菜吃，谁还喝稀粥啊？
她在江老太那里是顿顿吃不饱。
现在嘛，厚脸皮总归是不会饿肚子的。
马寡妇喝完粥走到正房侧屋前。
咚咚的敲窗子，让他的二儿子起来吃饭。
敲了好几下，顾二春才顶着鸡窝头，睡眼惺忪的从里面出来，嬉皮笑脸的和大家打招呼。
“呀，都起了。这是新嫂子吧？嫂子好呀！”
姜果果微笑着寒暄：“好啊，好啊。”
顾二春挠着肚皮，走到院里水缸旁边。拿起水瓢一泼一抹，就算洗完了脸。然后坐到石桌旁，抄起一碗稀粥就喝了起来。
“ 儿子，你别喝粥了，你吃点烩菜，那菜好吃。”马寡妇对他说。
“哎呀，我不吃，大清早谁吃这个呀？油了吧唧的。妈，我喝点粥就行了。”顾二春并不领情。
顾大川一看到这个老二就怒火上头，他厉声厉气质问老二：“昨天你去哪儿了？一天都没看到你的人影儿。”
“昨天？啊，昨天我去了县里图书馆，借了几本参考书。然后在东边的树林子里，看到很晚才回来。这事儿我大哥知道呀，我昨天早上跟他一起去的。他去接我大嫂，我去借书。不信你问我大哥。”
说罢他挤眉弄眼的暗示顾大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