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也是不想来的，她虽是个丫头，却也知道这时候来请主君不合规矩。
但赵姨娘那副样子……她实在也不敢说什么。
若是没能把主君请回去，又不知要怎么磋磨她。
只好硬着头皮，越过安妈妈高声道：“将军，津哥儿看不见您，急得直哭呢，说是往年都和爹爹一同守岁，今年怎么就……怎么就不行呢……”
她的声音在安妈妈的怒目下越来越小。
许伦有些烦躁，但想到津哥又觉得心软。
余袖清适时说道：“将军去吧，嘉儿已经睡着了，您陪着津哥和沅姐不碍事的。”
说着直接站起身，一副逐客的模样。
许伦只好不情不愿地起身走了。
安妈妈原本还仗着有理想再说两句，转眼却看见许伦走了出来，一下子无话可说了。
等许伦走后，安妈妈才唉声叹气地说道：
“夫人，将军好不容易来一回，您怎么也不留着？”
余袖清还没开口，外头玉琴就捧了半套茶具进来了，神情颇有些气恼：
“夫人，您猜这丢失的半套茶具在哪儿？上回您拿出去在外头亭子里用后，忘记收回来了，不想倒让碧霞苑的人拿去，招呼都不打一声，要不是我今日过去送年礼看见，还真被他们偷去了！”
余袖清闻言蹙了蹙眉，摆手道：“罢了，收进库房吧。”
收进库房的意思就是以后不想再用了。
玉琴怔了怔，问道：“夫人，这是您平时最喜欢的茶具，您……”
玉画在一旁“哼”了一声：“碧霞苑用过的东西，谁还愿意再用啊，我这就收到库房里去！”
说着拿过玉琴手里的半套茶具，连着柜里的另外半套一同收了，转身往库房走去。
子时的梆子敲响，外头黑沉的夜空亮起一片银花。
烟花爆竹的声音噼里啪啦响起，惊得熟睡的许柔嘉一下子坐了起来。
丫鬟们瞧她那小傻样子都掩嘴轻笑，忙过去替她抚背压惊。
许柔嘉的瞌睡全然没了，吩咐玉书去盛了碗甜酥酪。
余袖清过去坐在她边上：“嘉儿，既然醒了，母亲问你两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