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转头瞪着他:“你日日都去碧霞苑?你怎么好意思说出来的?”
“……母亲,我……”
“我的儿啊,你这是要宠妾灭妻不成?”
“……儿子不敢。”
老太太摇头道:“我看你没什么不敢的。你这次回来我也算是看明白了,这个赵静在你眼里,是比我这个当娘的还重些,那袖清当然更不算什么了。”
老太太这话说得重了,许伦忙道:“母亲,在儿子心里,自然是母亲最重要。只是……只是个燕窝而已,儿子只是觉得袖清处理得有些过分了,倒像是刻意针对静儿她们似的。”
“儿子只是希望她大度一些,不要搅得家宅不宁。”
老太太听他这样形容余袖清,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
说实话,余袖清做得算是可以了。
银钱上不曾苛待妾室,连送女儿去侯府上学,都愿意带上两个庶出的孩子,将军府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的事又管理得井井有条。
唯一一点不好,就是性子不够柔顺。
一个女子,最本分的事情便是照顾好自己的丈夫,连自己的丈夫都笼络不住,别的事情做得再好又有什么用?
她看了一眼丫鬟手上捧着的鹤氅,但不管怎么样,她对自己还算是有孝心。
“燕窝这事,与袖清没关系,是我的意思。”
许伦惊讶:“什么?”
“她一个妾室,什么都要和主母院子里比,你说她想干什么?既然平妻的事情没有提上章程,那意思就是她德不配位,她还成日的肖想,毫无自知之明。”
许伦听了脸色十分不好。
“母亲,我答应过静儿,带她回京原本不是为了让她做妾,如今她在这府里忍辱负重,那也全是为了我。在平妻的事情上既然无法转圜,儿子不想让他们母子三人在其他事情上也处处被轻贱……”
“好了好了,”老太太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她不乐意听这些。
她将手边的账本丢到他面前:“你也好生看看这些账目,袖清这些年打理侯府不容易,今年收成不好,削减开支那也不是只有她碧霞苑一边,就是青梨院,还有我这里,不也一样跟着削减用度?”
许伦翻了翻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