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得?”
“有时候军营急诊,你舅姥爷也会去。”
“哦。”褚琬见他穿着官袍,问他:“大人从军营过来的?”
村庄与军营只隔了坐小山,为了方便,许多人出入军营都不走官道,直接抄近道穿村庄而过。
贺璋没说话,只静静地站着,目光清清浅浅地落在她身上。
褚琬也安静下来。
两人多日未见,若是换成以往恐怕会觉得没什么,但这期间发生了些事,令他们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不同寻常。
过了会,褚琬问:“大人这是准备回去?”
“你还有多少药材要收?”贺璋问。
褚琬一愣,回道:“还挺多,从这里到田埂那边的,都是。”
贺璋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眼,走上前去接过她手上的竹篓:“走,帮你一起。”
褚琬手上重量一轻,再抬头,他已经大步往前而去。
“等等,”褚琬回过神来,说道:“我再去拿个竹篓。”
她飞快跑进院子,抱了个竹篓出来,然后跟着贺璋往田埂走。
暮色黄昏的光影,将两人的影子拉得极长。褚琬盯着他的背影,心情千转百回。
他为何要帮她收药材?
按理说,这会儿已经是归家吃晚饭的时候,他却留在这帮自己,那是不是说明
想到某种可能,她的心狂跳起来,走路的步伐都忍不住雀跃了些。
“我们从这里开始吧。”褚琬放下竹篓,弯腰端起田埂上的簸箕,将里头的药材扒拉进竹篓中。
她拨会儿,却见贺璋没动,也没管,自顾扒拉自己的。
收完这边的药材,她继续收下一个,就这么沿着田埂越走越远,反而成了贺璋跟在她身后。
到最后, 褚琬的竹篓已经满满当当,而贺璋的竹篓还是空空荡荡。
褚琬狐疑,直起身子:“大人不是要帮我收药材吗?”
“嗯。”贺璋目光闲闲地看她,问道:“重不重?”
?
褚琬提了提竹篓,自然是重的,这些药材都是树根,一簸箕一簸箕地累下来,还挺实沉。
但随即她看了眼来时长长的一条路,明白过来他话中之意,顿时觉得自己有点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