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许是看账册久了的缘故,又或许是即将午歇,头脑昏昏沉沉。她抬头乍一看见对面桌边站了个笔直的身影,还愣了会神。
秋日的阳光和煦,照在窗外廊下的一簇菊花上,金晃晃、明艳艳。清风从窗棂吹进来,掀起垂落在地上的纱帘。香炉里焚着上好的沉香,青烟悠悠绕绕地蜿蜒而上,在风中渐渐消散,弥漫在静谧的屋内。
颜婧儿缓缓停下动作,捧着脸颊安静看他。
她一直都觉得顾景尘这个男人好看,岁月几乎没在他脸上落下什么痕迹,四年前见他是什么样,如今还是什么样。
他看书或是写字时都习惯性地蹙起眉头,一副严肃认真的模样。清瘦的身姿修长且挺拔,透着文人坚韧内敛的风骨。
这样的风骨,在她第一次入丞相府时,就曾见过。
那时候,她觉得这个男人像一朵只可远观而不能亵玩的高岭之花。
没想到,这朵高岭之花倒是成了她夫君。且斯文儒雅的表面之下,竟是那样的
想着想着,她脸颊渐渐红起来。
那厢,顾景尘突然发出声轻笑。
颜婧儿回神,就见顾景尘停笔,似笑非笑地瞧着她。
“脸红什么?觉得夫君太俊了?”
“呸!”颜婧儿翘起唇,走过去看他写的字,问道:“夫君何时能好?”
“怎么,有急事?”
“并非,”颜婧儿摇头:“我看完账册了,有些困,打算回卧室歇个午觉。”
“何须麻烦,你在这歇息就是。”
“这里如何歇息?”
随即想起隔间有张软榻,颜婧儿缓缓摇头,透过月门垂帘还能瞧见那座金丝楠软榻静静摆在那。
这是当时顾景尘让人放进来的,兴许也是想着看书累了便用来歇息,只不过,从摆进来那天,这软榻就没用过。
颜婧儿还在犹豫,顾景尘道:“我还有两幅字没写,想你在这陪我。”
他声音轻柔缓和,又带着恳求,让人难以拒绝。
颜婧儿点点头,心想,歇个午觉罢了,在哪都一样。遂,自己走过去,掀开帘子又解了外衫,就这么侧躺着靠在软枕上。
沉香好闻,天气凉爽,没过多久,她便睡着。但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