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燕绥心想,他怎么可能去评价这句话。顺势把话题扯到了岑三娘身上,叹了口气道:“从前觉得三娘可怜。父母双亡,寄人蓠下。长到十三岁,外祖父也不闻不问。如今生了儿子,倒变了性子。可见女人还是未娶时听话柔顺。娶回家,就露出彪悍的面容。我把爵位弃了,连藏鞋底的银票都被她搜罗了去。”
高宗一笑之下,再不提朝堂之事。和杜燕绥说起西域风情来。
“无事,大概皇上想要个交待吧。”杜燕绥笑道,“老刘头,去安排晚饭吧。来了十几号人,都走得累了。晚上多烧点热水。”
意思是她根本不怕自己说的是妄语?
听到破绽百出的托辞,高宗倒是笑了。他有些惭愧,疑心未褪:“就这样为朕考虑,连一品国公爵都弃了?你舍得自小习得的兵法?”
就像从前在太液池边散步,又像在宫中马场,相同之处都是地方极为宽敞,不怕说话被人听到。
“皇上侯您多时了。”内侍催促着杜燕绥,在台下停住了脚步。
武后暗想,如果岑三娘答不好,就休怪她无情。世上没有白得的好处。收了她的人情不还,就由不得她心狠。
这个念头骤然从武氏心里升起。
内侍和女官早侯在了门前,见到杜燕绥夫妇就迎了过去。
岑三娘叹道:“娘娘,妾本身就是个没有见识的妇人。儿子才生下来就分开。他能活着回来,妾别无所求。趁着从前攒下来几万两银子,吃喝不愁。去南方找个温暖的地方给他养病,把儿子带大。这就是妾全部的生活了。”
“娘娘,我与燕绥不过是去南方找个温暖所在。您随时都能找到我们的。”岑三娘柔声说道。
这厢岑三娘被轿子抬到了清凉台的毗卢阁。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滕王。他是个看似无情却多情的人。就像当初他对自己。不在乎她是先帝的才人,不在乎从感业寺救走她会担什么罪责。连声喜欢都不肯说,却义无反顾的对她。
“放心吧。”岑三娘想到袖中装着玉佩的荷包,有些不安。
杜燕绥扶岑三娘下了马车,低声叮嘱道:“滕王由留孩子的事,估计皇后心里清楚。你照实说就是了。”
馒头和他爷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