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我睡一会儿。天亮我要进宫。把花树冠找出来吧。”
杜燕绥出征,皇帝显然信不过他。然而自己让夏初送了信和玉佩进宫,是武后说服了皇帝改了心思。才会有帝后亲临,给了杜家无比的荣耀。
岑三娘两眼放光,激动不己:“臣妾多谢皇上吉言。”
他的意思是,借口有一个夭折,送走一个,万一皇帝下旨杀杜家满门,还能给杜家留下血脉。
“哦?”年前最后一封战报传来,说杜燕绥带着探营和亲兵突围,往葱岭方向和北进的大军汇合。难道家书里又写了新的战况?高宗来了兴趣。
帝后正在太液池旁赏雪观梅。得了信,武后说道:“杜老夫人过世停灵在庵堂。蔡国公夫人原还在坐月子。年节时宴请就免了她来请安谢恩。初一她却赶了来,想必定有要事。皇上还是见见吧。”
起身回座,脸上就带了笑。又坐了一会儿,就向帝后告辞,腼腆的说道:“……不知道儿子今日情形是否好转。”
岑三娘眼圈一红,嘤嘤哭了几声:“臣妾胆小,被信中说的话吓着了。请皇上皇后恕罪。臣妾生了三个儿子,老三弱的像只小猫,老二昨夜就喂不了奶水。臣妾惶恐,怕他们受不住皇上的福气。”
因守着老夫人的孝,她没有穿华丽的一品诰命服。里面穿了件白色的深衣长裙,外间套着蓝色的貂皮出锋大袖丝绵对襟袄子,挽了条白色的披帛。披着件白狐皮大麾。没有用胭脂。素净的像庭园里怒放的白梅。
“黑七,你可介意?”岑三娘提高了声量。
武氏目光一闪,颇有兴趣的望着岑三娘,嘴里却嗔道:“皇上,您究竟遣蔡国公办什么差事去了?让他离了大军行事,西突厥地广人稀,胡人又彪悍,难怪蔡国公夫人担忧不己。”
消息是假的。不过是虚惊一场。儿子送走,接回来就是。
相比较,自然是岑三娘更重要。阿秋叹了口气,放下了薄薄的纱帐。
这样的情况下,皇帝根本不会去查明真相。既使杀错了,皇帝也不会有错的。错在相隔万里,消息不通,皇帝也是受了蒙蔽,杀几只替罪羊就算对得起杜燕绥了。
她吸了吸鼻子,做出了决定:“他们哥仨,老二最安静。不怎么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