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柔声说道:“滕王殿下仗着是今上的皇叔,向来不受羁绊。听说他在江边大兴土木,害的洪州一地入不敷出,前些日子御史纷纷奏本弹劾。哪怕他是王爷,也不能为所欲为。你放宽心便是。下月你便十四岁了,外祖父摆宴替你庆生,待到及笄,自会在长安替你寻门好归宿。我会去信告知你堂祖母,安心的在外祖父家住着便是。”
岑三娘又再次离座,施礼谢过。
“这枝钗一直藏在箱子里,从未示人。”岑三娘否认所有人见过,照着空青告诉她的话原样回答:“听那侍卫说,袁天罡大人曾为滕王做一批语,道我能为他消灾解难。是以滕王便想留我在他身边做他的姬妾。”
此时,她盼着空青悄悄的出现。她会坚决的告诉他,永远不要去联络那些隐卫,永远不要告诉那些忠心的隐卫,他已经找到了她。
他特意问到了滕王是否知道这枝钗。
“是。我会叮嘱奶娘和百草的。”岑三娘这才抽泣着起了身,帕子太辣,眼泪就没有停止过。她觉得不错,占着岁数还小的便宜,不管再试探再询问什么,她只管哭就是了。
岑三娘起身离开。
她心一横,掩面哭道:“我,我并未与他有私情,只是江中肌肤相亲……他便说要对我负责,所以便答应与我一同诈死,护送我回长安。到了长安知道百草出了事,他就去裘家救了她。结果第二天还没来得及离开,裘家就来抢人。他受了重伤,就离去了。到今日也无半点消息。我只知道他是滕王护卫,别的一概不知。”
“荒唐!”李老太爷愤愤的说了声,“有机会老夫倒要会会那袁老头儿。他一番胡言乱语差点害了我的外孙女!”
出了书房,岑三娘只觉得怀里的那枝钗分外沉重。
“去吧。你还住你母亲原来的院子。那里一切照旧,自她出嫁便不曾动过。有什么需要让许氏找李方去置办就是。”李老太爷慈爱的说道。
不承认吧,空青又凭什么要背主保护她?承认吧,这年代对私订终身的人都充满了鄙夷,认定不识礼数。坏了名声会有什么后果?
风吹过来,岑三娘打了个寒战,这才发现自己已汗重衣衫。
如今的她只能装糊涂。
岑三娘惊得离